(' 但事实就是如此,内库的生产不断下降,亏空何止是因为俸禄太高,更是因为这些高俸禄的司库官们根本就没有一心一意维持产品的品质。
他们追求批发要求的数量,而不是高规格的质量。
他们的心思早就已经放到了肮脏的钱眼里,根本不会再投进什么在废心思的制酒里面。
“但凡有四十岁以上的司库官,谁不是从当年叶家出来的,那你们便来告诉本官,叶小姐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林若一把揪起丙坊主事官,痛骂道:“自认为有傲气,那你倒是回答一下本官的问题。”
丙坊主事官无话可说,整个人泄了气。
她自然知道叶小姐当年是怎么教他们的,为商之道,要讲诚信,不坑民,不一心利己。
“本官不想与你们讲什么道理,那是下去后叶小姐该对你们说的事。”
林若甩开领子,不耐烦道:“本官再给你们所有人两天时间,若想好好活着,银子必须一分不少吐出来,谁缺了银子,本官就要给谁送回去。”
“谁多拿了银子,本官就让他下去好生忏悔!”
制酒这些东西,林若自己都会,弄玻璃这玩意儿,范闲五岁就有底了,真将这些混账东西屠个一干二净,林若也不会觉得麻烦。
顶多就是在内库多待半载,将技艺传授下去。
只要范闲有意,开设一个新内库也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若面无表情道:“将这人拖下去,待搜出证据,一并斩了。”
任何人都可以赎罪,惟独三大坊的主事官没有这权力,他们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杀鸡儆猴也好,还是真论罪也罢,他们都不该活着。
丙坊主事只是用迷茫的眼睛看了四周一眼,随即失魂落魄地被监察院的官员拉下去。
他已经没了反抗的丝毫底气。
坊外大雨渐停,所谓的罢工事件就这么被刀子压了下去,不服气的也得服气。
后面的两天里,司库官员的退钱行动快而顺畅,有钱的掏钱,没钱的卖地卖房,林若一一核对这几年的账单,确保劳工亏多少钱得多少钱,司库官员们捞多少钱,退多少钱。
林若也并不是一个会做太绝的人,还是稍微抬了下贵手,也不至于让这些贪婪的家伙一夜间一穷二白,还是他们留了几分薄银的面子,没有将家产压榨干净。
如果全部搜刮干净了,这些司库众官表面无法,但心里肯定有极大的疙瘩,做起事来自然会懒散的无以复加。
俸禄调下来,后面自然要进行严管,林若在内库中特地设立了监事处,杜绝司库官员们懈怠和克扣的行为。
指望后悔的善心是没用的,终究还是要严苛的管教。
“你说他做的怎么样?”海棠朵朵见证了所有过程,这两天来,她总是会想这个问题。
王十三郎反问道:“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们北齐,你们的皇帝陛下敢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