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诸位官员看着林若的目光都增加了丝丝的恐惧。
不用林若提醒,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若是要在内库里寻司库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换句话说,成千上万的劳工们,他们便是明晃晃的证据。
司库官员的手段没有多少是在暗地里,因为他们根本不信有人会想着来打垮他们。
他们是内库生产的主事者,敢朝他们动刀子,便是置庆国未来于不顾,这样的行迹无异于人神共愤。
然而,这样的人偏偏就肆无忌惮站在了他们跟前。
林若皱眉看了这些司库的官员们一眼,尤其是甲坊主事官萧无,振振有词道:“庆历二年三月,内库周边铜山矿难,致死五人,甲坊主事萧无隐瞒内情,吃死人税长达五年,总计三千多两银子。庆历六年八月,甲坊主事萧无强抢劳工妻女为妾,知人不从,不惜杀人掩埋男子,以示威胁。”
萧无重重咽着口水,听着林若揭露他的一桩桩苟且事。
林若丝毫未看一下,继续说道:“自庆历九年至今,朝廷累发俸禄正常,从无拖欠,然三大坊主事却联合克扣劳工工钱,以私据为己有,总逾超过十万两。”
此话一出,满堂的司库官员们都慌了神。
“你们干了什么畜牲事,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本官就不继续念了,来人。”
林若朝外招了招手,冷声道:“甲坊主事萧无,数罪并罚,拿下,即日押入大牢待审。”
萧无猛地抬起头,不服喊道:“你凭什么抓我。”
林若从怀里取出供词,旧年俸禄账单,以及若干证据,直接甩到了萧无脸上。
“本官不仅要抓你,还要处你极刑!”
此话一出,萧无整个人仿佛失了魂。
监察院的官员们可不给什么面子,上前一把架住,敢有反抗挣扎,便一脚踹上去,丝毫不给堂间所有人好脸色。
司库官员们眼中的怨毒之意是愈发重了起来。
林若重重一拍案几,眼神却是比这些人更要狠戾些:“人,我不想杀太多,所以给你们三天时间,俸禄要降,贪污克扣的银子也要尽数给本官送回来,三天一过,若还有不认罪、不交脏钱者,休怪本官无情。”
说罢,林若潇潇洒洒离开大堂,徒留下傻眼的一众司库官。
这夜,三大坊的剩余主事者聚在房中,一个个已经慌得不成样子。
他们强悍惯了,但遇到一个比他们更强悍的,内心真实的胆怯便疯狂不止的冒出。
“这可如何是好,看他样子,是真要杀人的。”甲坊副主事来回踱着步子,一双手都在发抖。
其余主事们虽然没说话,但都不约而同露出忧色,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一人身上。
“你倒是说句话啊,萧主事没了,这里就你一个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