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辙你过来。”林若沉声说了一句。
那头还在瞎跑的范思辙立时止住步子,低头搓手,委委巴巴走了回来。“下次不敢了,先生。”
林若的面色已然没有先前那么和善,很严肃的问道:“最近和谁在一起?”
范思辙啊了一声,站立难安,小声缺缺道:“没有和谁在一起啊。”
十三岁少年撒谎的本事还是过烂,便连范若若也看出了端倪:“这些天经常见伱在往外跑,到底干什么去了。”
若不是忙于整理诗书出版,范若若应该更早能察觉到这点。
“就经常去宫中寻三皇子玩玩罢了,宜贵嫔与母亲沾亲带故,搞搞关系总是好事。”范思辙很不情愿说道。
这话范若若倒也没听出什么毛病,但见得先生的眉头始终紧皱,她的眼神不由也凶了几分,生怕弟弟干些着人把柄的不正当事。
范思辙心肠说不上坏,但也得确不算好,尤其是见钱眼开这方面,总能做出许多荒唐事。
范若若自小收拾他,可绝不是因为先生那句姐姐天生就该欺负弟弟的话,纯粹是为了压制这小子的纨绔子弟派性。
“你与三皇子玩什么?”林若继续问道。
范思辙最终泄了气,乖乖交代道:“合伙做些生意而已。”
林若看着他:”开青楼干逼良为娼的戏码吗?”
范思辙吃惊不已,他自是想着与三皇子干青楼行生,现在已经进入筹备阶段,逼良为娼这事,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来,但总会涉及。
“什么,你要开青楼?”范若若气得胸腔上下起伏,一尺打在手上,疼得范思辙哇哇大叫。
“这不是还没开吗?谁说以后就一定要逼良为娼。”
“收拾了很多人,怎么偏偏就忘记收拾一下这位二皇子呢。”林若心底暗暗冷哼了一声。
……
“财库钥匙一直在你手里,范思辙既然不能库里的钱,也就无法筹集好开青楼的资金。”林若负手走进监察院,院内准备散班的官员们纷纷涌上来与许久不见的大人打招呼。
努力跟着先生急促的步伐,闯过微挤的人群,范若若边走边道:“那就是三皇子给的钱。”
林若目视前方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三皇子也只是个八岁的孩童,他能拿出多少钱。”
“后面还有人?”
“什么样的人能与三皇子搭话。”
范若若想了想,脱口而出:“宫里的人。”旋即联想到太子与二皇子,心中一紧,小手不知所措捏着。
“不是拉拢范思辙,那就是想给范家安把柄。”范若若一下找出症结。
林若没有回答她,径直走进一间办公房,里面一位官员正佝偻着身子,趴在桌边写着文事。
门被打开他并没有在意,直至受屋外的夕阳光晃了一眼,这才抬起头来。
“大人怎么来了。”邓子越惶恐地放下笔,上前拜见。
“虽然已经散班时辰,但就知道你还在。”林若随口说了一句。
邓子越受宠若惊,陪笑道:“大人谬赞,属下愚钝,公事没办完罢了。”
邓子越打进监察院就待在一处,官职不高不低,林若也很少与他见面。
但这十多年,每每治理京中的贪案,当脱不开身时,林若派遣最多的便是邓子越,他所获的权力在一处算是仅次于朱格之下。
“王启年没在,你得帮我办件案子。”
“大人说笑了,王大人在的时候,案子也是属下办啊。”邓子越打了个趣,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林大人对他的培养与信任,挺直腰板,提起剑,严声道:
“大人这么晚还来监察院,想来定是大案,既然如此,大人尽管交代就是,邓子越定仔细办好,绝不辜负大人的嘱托。”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