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费介略微停笔,脑海中映起一个冷酷的身影,嘴角一抽,动笔起来,“都怪那五大人,传授功法却不引导,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是可恶,要不是我打不过他,哼。”
“我费介是何许人物,天下用毒不出其右者,范闲若尽得我精髓所学,何愁未来之路。”抱怨着抱怨着,费介约莫写了半页,然后才回归正题,继续写道:
“范闲学得杂,样样精通,在各个方面都很有天赋,是一个跟他娘一样聪明的人,他身上有许多我们不能理解的思维与思想,未来还是不要想着掌控他为好,他有自己的路,他眼里有自己想走的方向,只是不知道宫里的主人怎么想。”
写完第一页,费介仍然没有想停手的意思,轻折好放入信封,取出另一张信纸,思虑后动笔道:“这个孩子很顽劣,胆子大,不惧用毒,甚至于连我这个师父都时常捉弄,兴趣爱好繁多而复杂。”
“他经常喜欢和府里的下人丫环们亲近打闹,听教书先生说,还喜欢和丫环们一起睡,给人讲鬼故事,有点小坏。不过这也侧面体现了他的善良,没有距离感,伯爵别府内外都挺喜欢他,很少有这么没有纨绔子弟作派的富家人了。对了,五竹灌他喝酒,他小子还真喜欢喝,不敢置信。”
写到这里,费介在后另空一段,补充道:“别说我啰嗦,是您说要事无巨细,怪我没道理的。”
“前些日子,范闲遭遇了刺杀,这孩子很谨慎,虽然有意外,但应对方式总体上没问题,不用担心日后他没有应局能力。”
“另外,前因后果已经调查清楚,乃京中范府二夫人的手笔,我知道因为范闲的未来一事,您与范大人不对付,这下好了,给您弄到了把柄,狠狠去骂他吧,记得回来给我升职加薪就行,咳咳。”
“本来话到这就该结束,不过我想了想,有一人还是要跟您提一下。”
费介再次折好,取出一张崭新的信纸,分开叙述。
“林若,十七岁,京中举人,来自渤海郡,信息不够完整,可以指派密探探查背景,若没问题,您再认真阅读我接下来的话。”
……
“这人非同寻常,实话实说,初见时我很看扁他,认为其不过一个酸腐书生,但后来我才查觉到,我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短浅。”
“他比任何一个京中读书人都要聪明,来年春闱,我想状元已经有人选了,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的话。”
“单只有这点本事,我是绝不会耗费口舌跟您说这些的,这人最特别之处在于,他的武道天赋独一无二,四大宗师或都不及。”
“一个从不习武之人,却能在短短数月间突飞猛进,一跃迈入五品境界,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费介的惊讶从始至终显露在面上,无法褪去。
“他没有系统的经验与修炼法子,靠的仅有个人领悟,叶流云能做到独创流云散手,迈入大宗师境,已经是天下奇观,而他,我若说了,天下皆得惊叹佩服。”
“这是一位读书读出来的武道高手……!他不需要秘籍和高人教导这些无谓的点缀,只需要静心观书,若有领悟,一飞冲天也不足稀奇,只是不知会在什么时候领悟到如此境界,他是变数,一切随缘。”
“我的建议是,入京后您还是抽空一见为好,这样的天才投入官场可惜了,若能招至监察院最为适宜,未来怎么也比你身边那个影子能打吧,嘿嘿。”
“开玩笑的,若真入监察院,建议送到我三处门下,三处都是些热爱科研,性情单纯的读书人,从不打打杀杀,想来最适合他了,记住,这句可不是玩笑话,院长大人。”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