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倒是杜如梦的话中透露了一个信息:“看样子外婆并没有病到马上就死的地步。”看来陆谨言的信确实是诓骗她回来的计谋。 丽娆冷冷地看着他,咬紧了牙关。 丽娆侧头看着房梁上悬挂的灯笼,自嘲道:“人生下来性子就注定了,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是啊。”丽娆冷笑道:“景和谷主一看到我就想到我的爹娘,看来我跟爹长得真是十分相像。你这么讨厌我,恐怕是心里有鬼,巴不得我也跟爹娘一样赶紧死了,您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可惜我命长得很,您就且等吧。” 景和闻言喝了口茶,回过头去便催促陈雁回道:“陈掌门邀我们来有什么事,人已到齐就直说了吧。” 放心,放什么心?怎么放心?这些人一唱一和,虎视眈眈的,恐怕是商议出什么极坏的主意来对付她了,她无法逃避也无法避免要经受番磨折了。 “阿娆,想来你也知道你给河清派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倒躲了清静,派内却已是人心大乱了。”陈雁回缓步走向高堂,忽而转身厉视着她,那身为掌门养就的不怒而威的沉着气势让丽娆不禁身抖。 陈雁回负手而立:“你若是不跟流门云结仇,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他们为了报复在江湖上嚷出药方之事,如今山下鱼龙混杂,皆是求药而来的人群,你该知道这山上还有很多跟你一样年轻的姑娘们,难道你希望她们被歹人所害吗?” 得罪流云门的,难道不是陈亦深么? 丽娆垂下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现在不行了,她有了机会承受委屈,身上那些刺就变得无用武之地。 薛珞抬眼看向一旁关切看着她的容鸢,柔声道:“师叔,你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对不对?” “你不知情?”薛珞声音提高了些,额间聚起一团乌云,似是被戾气所罩,眼神也愈发冰冷:“什么麻烦会困得住我?如果流云门真能成气候的话,也不会被我杀得一人不剩。” 丽娆侧头低声道:“行了,别说了。”她并不为溶鸢的置身事外感到难过,如果她们的明哲保身是为了把薛珞摘除出去,她乐得成全她们。 溶华起身来到薛珞身前,她眼神复杂表情失望,痛心疾首道:“至柔,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她心肠如此歹毒,毫无悲悯之心,任由王似琪重伤而不救治,害得整个武林都对河清派腹诽心谤,毫无敬意,更害得你成了江湖上人人痛恨的魔头。你天姿出众,武林大会的魁首亦是手到擒来,我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途,任这个妖女愚弄,帮她杀人树敌?我每每想到这里就痛悔至极,不该任你和这样的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