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顺誓落下,不远处的树桩立时遭劫,焦木起焰,化作白烟腾起。 丽娆握着那树枝不住发抖:“我不行了,再不走,我不被劈死也要被吓死了。” 从窗外明朗的天色能看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她翻了个身, 蜷躲进昏暗温暖的被子里, 想继续重温未完的梦境, 但不知为什么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觑着眼睛摸着被上针线的纹理猜测它的形状, 以此拖延时光, 以求不要被那纷扰的杂念搅动得心绪无常。 连波寨中。 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总是在失望和希望的心情中反复辗转。 “看来, 今日我的朋友也不会来了。”他回身招呼一旁陪他站了近半个多时辰的姑娘:“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在屋里绣绣花,弹弹琴,爹说了,这次可不由着你, 必要把你尽早嫁出去才好。” 李言挑眉道:“我说的都是为你好的话,怎么会拿你终身大事出气,这连波寨谁不知道你痴恋王似琪把家中至宝都险些送了出去,-名声被损,你也别想找什么好人家了。” 听着这戳心挠肺的话,李言连生气都提不起劲,只叹了一口气,自嘲道:“谁说不是呢,怪我自作多情罢。” “不知道王似琪的伤怎么样了?”李姑娘忍不住低喃道,她随手捋过拂到鼻翼的碎发,借势看着寨中矗立的旗帜,不敢去看兄长的目光。 李姑娘冷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死了没有。” “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李言以手搭棚,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但是刺眼的光正像万千的针急射过来,让人禁不住疼痛落泪。 两人跑到连波寨的主寨楼前,那旗杆上的人便落了下来,停在两人身前。 薛珞微笑着点了点头,虽没有说话已是极大的表示善意了,她今日心情还不错,精神充沛正是想大展身手的时候。 “哦,对。”李言回过神来,一面请薛珞进寨楼中休息,一面嘱咐妹妹让人快些送最好的茶点来。 飞鹤帮占据着泊阳一处重要的贸易线,有十数艘大船以供运货,这样的规模足够让周围的水上帮派为之眼红。所以这次帮忙,必定是铲除周围的流寇水盗,对于货船来说,最大的危险恐怕就是劫船了。 李言正在殷勤布茶,闻言连忙回道:“不远,就在下游十里外的流金峡,我从津门回来便听父亲说,他们又抢了我们往青州的一船货物,损失实在惨重,这也是我未在家没能亲自护送的原因。” 李言知道她这话里并没有取笑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心虚脸红:“我当然比不上薛姑娘武功高强,但杀几个水贼,应当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