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个对付丽娆的人已找来长刀,插进门缝里,只需用足内力往下一贯,便是铁锁也经受不住。 柴房的门被劈开。 稍时,水汽散开, 灶台后传来动静。 两人断了内劲, 摔掉到锅台上, 捂脸痛呼不止。 这厢还是犹豫,那边薛珞已经执剑飞身冲进门内,一手携住她的手腕拉至胸前,回身剑光闪过, 两个惨叫的人已经悄无声息。 几个刺客跟出后院, 放眼望去,哪还有两个人的身影,他们面面相觑,早已没有了追击的勇气,只得退回驿站中, 先增养些体力,再商良往后的事宜。 薛珞带着丽娆在半空中盘旋起落,瞅准缓坡,收起轻功落下,在山道间急走了数百步,终于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停了下来。 丽娆笑着蹲下身子:“没事。” 丽娆捂住她的手,歪了歪头,试图转移她的挫败感:“我这次可没有给你拖后腿哦。” 丽娆有些惊慌,勒抱住她的腰,挽劝道:“算了,等天亮再去吧。” 丽娆无奈地松了手,她知道薛珞性子倔强,肯定是劝不住的,只能妥协道:“那你答应我,只带马就行了,别做其他的事,你可别让我等太久,我也会害怕的。” 看着她纵起后飘然远去的身影,丽娆轻轻扭结着手指,以缓解那徒劳无助的担忧。 山麓是蓝色的影,摇曳的茅草显出荏弱的身姿,抵挡着掀起的风沙,腥红的血蜿蜒流进沟壑,濒死之人残喘的悲鸣,让想要舔食腥膻的野狗夹着尾巴不敢轻举妄动。 鸡虽已鸣,但向来早起的人们却不敢点灯,因为外面刀光剑影,呼喝打斗声激烈无比。 薛珞踩住刺客的胸口,剑尖缓缓插入他的腹部,迟来的疼痛唤醒暗藏在喉头的凄厉惨叫,让人闻声胆寒心裂。 那人蜷曲着身子,像条在砧板上挣扎的鱼,眼睛里透出僵硬的死气来:“王……” 那人失了畏惧反倒有了力气,他咬着牙,偏头吐出血沫来:“他给了五百两买你的命,另一个女人也是五百两,但要活着带回去。” 她逆着晨光,一步步往远处走去,路旁横亘倒戈的尸体是她的杰作。 薛珞骑着枣红马往山上轻驰而去,黑马紧随其后。白衣翩跹,马蹄落落,映着初起的朝阳,是一幅十分惬意而安稳的画面。 “安心的上路?”丽娆撇了撇嘴,扒拉着她溅了血渍的衣袖,不满道:“牵马而已,需要去这么久么?” 丽娆冷哼了一声,不愿在这个时候跟她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着意检视着她身上有无伤口,等到由上至下确认了她并无损伤,这才叹道:“至柔,你从来就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你做事之前,总也要想一想我,万一这里来了什么山贼土匪,或是财狼虎豹的,你回来还看得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