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没想到,这个揽月峰冷情冷性的姑娘,一旦动了情,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模样,她难以招架这样的热烈。 丽娆心跳加快想要推拒开她却不能如愿, 只好轻拍着她的肩膀喃喃抚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知道。”丽娆敛下眸子, 稳住下滑的身体,轻声道:“我只是出去走走,并不是要离开你, 后来……”她想说说此后的遭遇,又觉得此情此景很难开口。 “什么?”丽娆惊异, 她脸色复杂, 为着因自己而造成的门派动乱而不安,别人的生死,何以牵系在她身上:“你不该这样。” “我不是埋怨你,我是自责而已。”丽娆眼圈微红,泪水渐渐盈睫:“我……若我武功好一些,能够轻松逃离,哪里能招惹那么多恩怨,都是我的错。” 丽娆知道自己的话让她失望透顶,江湖本就是血雨腥风的,她长居四景山,与外人的交往有限,小打小闹惯了,以为任何恩怨都能靠嘴去解决,她那几分伶牙俐齿只能放在至亲的人身上,在别人身上能起什么作用? “哎。”薛珞叹了一口气,抬手覆上她的手背:“不用担心,你只要记着,咱们生死一处就是了,何必烦恼那么多。” 丽娆终于还是脱力的滑落在地,她愧然的笑道:“至柔,我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住了,等明天我再告诉你,我昨晚遇到了什么,好么?”说着只剩浅喘的呼吸。 “我不会走。”薛珞抚过她脸上的发丝,把它别于耳际,又拉过被子覆在她身上。 日头高照,白马寺的琉璃塔开启,有得道高僧带领着众弟子登塔朝礼,那里面供奉着历代禅师的灵骨舍利。 空渺的梵音禅诵混着木鱼声纷至缓来,带着洗去一切凡尘执念的悠扬深韵,让人不自觉的闭目静聆,进而抛弃妄然,心归平和。 “至柔。”稍时她喑哑出声。 “我睡了多久?”丽娆顺着她的手劲坐起身来。 丽娆摇摇头,看着桌上的茶壶,伸出手去想要用它浸润干涸的喉咙。 丽娆缩回床铺,留连在余温中,她觉得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早已忘却之前所发生的事。 “江姑娘身子好些了么?”他背手而立,脸上笑意丛生,像是在随意问候门中的弟子般,但那嘴角的僵硬弧度,还是曝露了他只是在强撑。 薛珞微微一哂,抬眸看着她,打趣道:“我脸上有什么,这么看着我。” 薛掌门又道:“你的师兄弟们想来看你,都被我拦住了,至柔说你身子虚弱需要休息,他们着意今日就起程回四景山,陈掌门让我带话,要你好好休养,身子好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