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深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不就是说王似琪是对的吗。” 两个人一路争吵着来到北门渡口处,陈亦深看着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船支,心里起了个主意道:“我去问问客船还有没有房间,其实有一个就行了,我跟水手们挤下舱里也能凑合睡。” 陈亦深冷哼一声,也不跟她再多争口舌,御起轻功往一个三层高的船舫上飞去,须臾就站到了那甲板上,几个船工水手见状连忙聚拢过来围住他,想来是在质问这般贸然上船的理由。 “阿娆。”她正在百无聊奈的等待,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娆。”薛珞拽住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无奈:“别生气了。” 薛珞掰过她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另一只手也揽住她的腰不让她挣开,两人猝然贴得这么紧,倒让丽娆紧张起来,她挣扎着低声叫道:“你放开我。” 丽娆整个身子往下缩,想要离开她的禁锢:“你要说就说,别挨着我。” 丽娆瞬间噤住,整张脸胀得飞红,她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立住身子,低声道:“说吧,快说,我听着。” “白马寺?”丽娆疑惑道:“寺庙早在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住处了,你又上哪去给我找房间。” 丽娆行了两步,猛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来:“你也给陈亦深找个住处,不然我就不去了。” 丽娆指着那边船上已经与人打斗起来的身影道:“他在那里。” 丽娆拿起药酒往陈亦深脸上涂去,那眼角的淤肿伤已经变成了青红色,像是屋子落了砖露出的泥坯,看起来又可怜又滑稽。 陈亦深嘶着气道:“什么船工,人家是星宿派的人,练的就是拳法,那套七星拳谱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我没有用剑,用苍劲真经上习来的身法躲避,只伤了额角,那是再厉害不过了。” 陈亦深连忙转身往门口看去,脸上也是一片心虚不已:“薛师姐走了么?” 陈亦深道:“该跟她说声谢谢才是,这般轻松就得了两间好房,还是薛师姐有本事,她是不是跟苍山派的薛掌门有些故旧之亲?” 陈亦深叹了口气,颇了几分羡慕道:“你还真是厉害,敢这么跟薛师姐摆脸色,若是我估计早被她打死了。” 须臾,一阵轻咳声传来,两个人转头看去,只见薛珞抱手倚在门框上,正淡然的望着里面。 丽娆把桌上的药瓶纱布规置了好半天,还是杂乱成一团。余光看到那人已坐到了桌边,便故作轻松地挑眉问道:“这么晚了,还不走?你师叔该担心了。” 丽娆倒吸一口凉气, 霎然间愤怒就爬满了眼角, 她抬手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 油灯跳跃的的光晕让屋子里明暗交接。 丽娆听到这话就不由得不气,她不想听什么大道理, 感情本来就无道理可言,为什么要做出一副让她妥协的姿态,她要得也不多,只需要一个肯定就行了,一个让她安心的誓言, 一个能安抚她忐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