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苍山派的暂住地,他们经受内斗后,元气大伤,派中人都在休养生息,只有几个年轻力盛的徒众出入买办事宜。 几人只见白影在眼前一闪,回头时已了无踪迹,个个都拔剑四顾,心惊不已。有人持剑一路奔至方丈中,向薛掌门报告道:“有高手进来了,不知是不是周师兄的人来行刺杀之事。” 他挥退众人道:“我知道是谁,不用惊慌。” 薛掌门走至桌前,翻杯倒了茶水,推到那桌边站着的白衣姑娘前,就这么一点动作也不禁引得肺气涌动,咳嗽不绝。他自顾自顺了顺胸口,这才坐到桌前,开口便笑道:“和煦心法在驱风避寒上,到底没有望舒心经厉害,你受了这么重的寒气,内力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实在是幸事,只要不耽误你参加武林大会,我就放心了。” 薛掌门脸上顿显忧心之色:“该找个大夫斟酌个药方才是,我喝的这些药太过猛烈,予你没什么益处。” 薛掌门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应道:“怎么帮?你要什么人尽管带去就是了。” 薛掌门闻言,不敢耽搁,马上出门招人拿来纸笔,一边蘸墨书写,一边道:“我即刻让人送出,你不用担心。” 一进客栈大门,便见陆谨言、陈亦深正在大堂里和碧水阁的诸人说话。 薛珞一听他这问话,便知他也未得到任何线索,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多言,便直奔上楼去。 薛珞见到他,指骨微紧,眸中迸出火花来,她眼风似刀,剜在他头顶:“滚开。” 薛珞倾身靠近他,她白衣中散发出一阵清冷的馨香,那味道让他浮在云端,简直神魂颠倒,然而还未等他清醒过来,凛冽的掌风便袭到他的肩胛上,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被重击到楼梯中间的屏风上,霎时晕倒了过去。 苍山派有人带来了消息,薛珞打开书信一看,立时揉碎纸张,负上陨铁剑便离开了客栈。 “李言。”薛珞冷冷开言道。 薛珞道:“即刻开船,到真武镇去。” 船只在浓雾中越行越远,隔江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轮廓,桅灯时隐时现,像一只飘浮在暗夜中的幽灵船。 薛珞本不愿带上他,可转念一想,自己寒气侵身,未免内息不畅,若是失了手,也需得他掩护一番。因此也不答话,与他一起沿着栈道上行,很快来到长街中。 李言很快也跟了上来,薛珞打了个手势,让他在原地等待,自己掣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往那烛影闪烁处飘然而去。 她眼中一热,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担忧,绝望瞬间松懈下来,忍不住便要出声呼唤了。然而那屋里突然有一道苍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冲动:“阿娆,别拖了,赶紧把药方写出来罢,只要能让似琪完好无损的参加此次武林大会,我便不计较陈亦深的过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