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卧床谈笑一阵, 不觉已至晌午,窗下人声嘈杂,小二揽客送客之声不绝于耳。 天空澄清无比, 空气中有淡淡的雪新气, 似有若无萦绕在鼻端。 丽娆伸头看去,只见堂叔携了几个徒众正站在河边望景,他负手而立,背影看起来颇为颓丧,看来这久久不可得的掌门之位, 实在让他焦心不已。 外面行人众多, 又兼有熟识之人在旁,丽娆唯恐被人看到这亲密之态, 吓得直往地上缩去:“你疯了么,被人看到怎么办?” 丽娆脸上一红,整个人羞得不知所措:“不是,被堂叔看到了总是不好的。” 丽娆偏过头去,竖起食指放在唇间,犹自矜持,但肌肤由耳至颈,红如滴血:“别拿这话臊我,我会翻脸的。” 丽娆气得挣扎,想用内力掰开她的手腕,又怕她虚弱难受,只得抱怨道:“你就当我不是真心好了,我就是那么坏故意哄骗你呢。”说着说着倒笑出声来,不禁奚落道:“你是揽月峰的得道高徒,誓要断情绝爱的,你的望舒真经和定心决都修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没用。” 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好,我一会儿就来。”丽娆连忙应着。 丽娆抓住她的手一阵揉捏:“你呀,当然不懂这些礼节往来,白向到底赠了两间房给我们,我们难道就心安理得的住着么,这不是名门正派的作风,总得要回了礼才行。这种事陈亦深指望不了,只能靠陆师兄安排了。” 丽娆担忧地看着她的脸,抬起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你别去,我去就是了,我讨厌那个白向看你的样子,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行动上我也会呀。”丽娆一面开始要水梳洗,一面絮絮不停:“我虽然武功没有你厉害,但医术总比你强,我呆会就出去买药,保证让你寒气尽消。” 雅座上,几人都已到齐,饭菜俱上都未动筷,丽娆连忙过去坐到了下首,并向诸人问好。她打量了陈亦深一眼,只见他毫无生气地坐在旁边,眼下暗青倦怠,手上顾自饮闷酒没有停歇。 丽娆尴尬无比,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杜如海话中虽是长辈的温和教导,但脸上讽刺的笑容已是答案,总之是坐实了她的疏懒无为。 杜如海摇头叹道:“内功扎实自然不用练,但本就不如人还这般懒惰就不行了,这参加武林大会的机会来之不易,可别白白浪费了,比武台上代表的就是河清派的颜面,怎么能当儿戏看待。” 杜如海还想说什么,被一直在旁四处张望的白向打断了:“怎么薛姑娘未来用饭,是身体不舒服么,可要我找大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