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娆一时被她的话问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心情突然又快慰起来,为着感觉到她话里的那丝藏在埋怨里的关心,她笑道:“他有什么重要的,我不过是怕他死了。” 听她话里对王似琪十分陌生,丽娆便知道,揽月附峰的初相见和四方比试的擂台之争,她完全都没把这人放在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记忆。 “他是令玥的未婚夫,令玥你不会也记不往了吧,那是我表妹。你如果杀了他,我怕松风涯向揽月峰发难,到时候不是让你也为难么,你总是意气用事不瞻前顾后的,我既知其中要害,就得为你多想着一些啊。” 因着下山走的另外一面,山势稍为平顺,行到一处石潭附近,草木间便有了山下樵夫和猎人开辟出的一条小径,前方的男人们不用砍荆折棘的辟出路来,脚步快了许多,很快就把两人都落在了后面。 薛珞把她放到一旁石上坐下,顺手在潭边折下一片箬叶把它弯曲成漏斗状,舀了一汪水过来。丽娆连忙捧过来喝了,潭水沁凉,舒爽了脚上伤口发炎带来的热浪,让她身体舒适了一些。 薛珞随口应道:“没有。”风里只有一股草叶被阳光炙烤后的青涩气息,没有任何花香味。 薛珞蹙眉看着她脚上的伤势,那渗出的血液有些触目:“你休息好了么,我们得继续赶路了,你的伤应尽快处理。“ 途中,丽娆忽然惊叹一声,仰头看向头顶的脸庞:“我猜错了。“ 丽娆笑道:“那花是五月才会开,所以不会是它的味道。” 丽娆靠近她的手臂,闭上眼睛,表情有些沉溺:“大概是你披帛上沁染的香味吧,倒是不用到处找花来栽种了,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她把那披帛撩起,搭在自己的唇上,这动作有种轻挑的意味。 薛珞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愠怒:“你这是失血过多脑子不清醒了么?” 薛珞冷叱道:“别叫我小字。” “小字只有长辈能叫。”薛珞道。 薛珞听她音有哽噎,心里那团火只能强压而下,她们大约也只有师姐师妹的关系是合理而自然的,所以不经思考,便脱可而出:“既然如此,往后咱们便师姐妹相称。” 她想不通,这姑娘为什么要这般忽冷忽热,待自己好不容易忍受下来,又绝决的一剑刺来,把她伤得透不过气。 那时自己说了什么?在淮河边上,自己向她坦白了所编造的谎言,她说她告诉二婶,她和揽月峰上最厉害的姑娘两情相悦了。 这就是她对那句话的回应吗?用师姐师妹这个称呼来断了她两情相悦的肖想。 那叫李言的男子正迎风站在船头甲板上,指挥船上仆从搭下木板作路,让两人能够顺利上船。 那李言更是殷勤不已,不停进出嘘寒问暖,并拿出数种伤药让丽娆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