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端着碗在那里吹拂上面漂浮的草灰时,这家的老人从里屋轻手轻脚地摸索出来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屋内的两个身影,怔愣了一会儿,怯问道:“你们……” 老人恍然大悟,转而有些唏嘘:“怎不多住几日,今天老婆子喝了你采的药,一夜只咳了两次,我可好睡多了。” 趁着喂薛珞喝水吃药的工夫,丽娆顺手摸了些银子放在桌上,并嘱咐道:“这些钱拿到镇上去买些粮食,趁着春天的时候种下去吧,顺便也给翠丫买些衣裳。” 薛珞被齿间的冰凉所激,待顺下气后,冷不丁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了。” 半晌,两人相携而出,但是即将上马时,丽娆却有些踌躇了,她担心的问道:“要不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你现在的身子不宜骑马。” 丽娆攀住她伸来的手臂,在马后紧紧的抱住她,她心里窃喜非常,她们的关系好像突然就到了可以随意说亲近话的程度,她是不是要感谢这次的剿匪经历,虽然她可不能经历第二次。 回程的路上,丽娆才略有些后怕的问起:“亦深和陆师兄都没事么。” “该。”丽娆蹙眉冷斥道:“谁叫他这么莽撞的,就该吃点苦头,而且吃点坏人的苦头,才会知道自己人对他有多好。” “不会的。”丽娆下意识的反驳,竭力为自己的亲人挽回点脸面,也好在她心中留下点稍好的映像:“他就是觉得你们都不在乎他,所以心里不平而已,有了这次教训,我想他至少会收敛一点,往后我会看着他。” “我现在可不在乎了。”丽娆笑道,心里的暖意让她连寒冷都不再惧怕:“我有更在乎的事情了。” 此时,见到两个姑娘趁夜赶回都有些惊奇。 丽娆下了马,笑着点点头,非同寻常的和蔼体贴:“很好,师兄一定辛苦了,我来守夜,你们快睡吧。” 丽娆记挂着薛珞的身体,不及道谢,连忙把她推到火堆前,并嘱咐她一定要休息一下。 这样的人如果喜欢自己,那一定是自己修了几百辈子的福气。 那脸上横七竖八的血渍,引人触目。 “明天,我找些药治你的伤。“丽娆轻声道,末了再添上一句安心的话:”不会留疤的。“ 火堆前,三人各怀心事,沉默的空气也不觉有丝毫尴尬。 陈亦深依旧静坐着,在火势变小时,适时的扔上一根干柴。 “亦深,你饿了么,我记得陆师兄的包袱里还有些干粮。” 丽娆拉扯不及,低声喝道:“陈亦深,你又想干嘛,你要再出了事故,不会有人去救你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