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的面白如纸,额角流淌着不正常的细汗,双目痛苦地半阖。 时鹤闷哼一声。 “师兄!” “怎么、怎么会这样……”晴良的声音颤抖。 仅是妖力波及便已叫人苦不堪言,时鹤竟忍着业火烧灼一声不吭。 晴良让时鹤靠在他怀里,鲜血瞬间跟着染红了晴良的衣裳,他的声音中是止不住地惶恐,“师兄,你不要有事……” 一柄朴素的灵剑拦住了它的去路。 来人穿着一身洛山派的普通弟子衣袍,长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但使剑时周身的气度却是不凡。 熟悉的声音。 他们一行人出发之时,他在广场之上匆匆一撇,曾无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夙离。 如今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晴良搬起昏迷的时鹤,将时鹤带离战场中心。 做完这些后,晴良回头,却见靠在树边的时鹤已然清醒过来,他目光盯着远处与吞天缠斗之人。 时鹤收回目光,他哑声道:“我无事,你去帮他吧。” 时鹤与夙离也曾是相识十几年的同门师兄弟,不知时鹤是否也已认出了他。 另一边,仅靠夙离一人牵制吞天显然吃力,加之他手中的剑品阶不够,经业火灼烧,变得通红,时刻处于报废边缘。 夙离脱险,退至晴良身侧,他竟还有心情朝着晴良粲然一笑,“这回轮到我们并肩作战了,也叫哥哥看看你的经年所学。” 晴良瞥他一眼,闷声道:“不要用这张脸跟我讲话。” 大敌当前,容不得他们多拌嘴。 夙离不得不弃剑躲避,他咬牙道:“这些人,怎来得这么慢!” 扈月、单婵衣等一众人几乎是同时赶到。 青蓝剑回到沈鸢的手中,他冲晴良关切道:“你没事吧。” 晴良抿唇,“我无事,是我师兄被吞天的业火灼伤了。” 沈鸢凝目望向空中的赤色巨兽,“竟真是吞天。” “正好。”单婵衣冷冷抬眸,“就叫它的罪孽止于今日。” 众人寻声望去。 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张脸,可神情与说话的气度却莫名叫人信服。 夙离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贺兰公子,大敌当前,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吧。” 目前,他们有更为棘手的敌人。 “起阵!” 一道道剑诀落在吞天身上,叫它通体的业火图腾闪烁着红光。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分工。 扈月、单婵衣、夙离主攻。 其中,扈月全力一剑,玄剑星回斩出的黑色剑芒在吞天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鲜血外涌。 连剑阵之外的众人也跟着受到波及,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只见吞天身上图腾的光芒愈盛,火红的光芒之下,它仰天长啸一声,滚滚业火在它身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