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慌的。先辈能杀惑心、诛裂山、戮迷梦,我辈难道就解决不了一个吞天吗?”苏棋拍桌慷慨道。 “这可不好说,宗主与徐扬长老到底谁更胜一筹。” “未必,徐扬长老还执掌剑门呢!而且我听闻师祖生前更倚重徐扬长老。” 文卿见青青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卷书,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看一眼,他感慨,“要不怎么说青青心静呢,我们在这吵吵嚷嚷,他还能看得进去书。” “!” “什么!明日?” 春光好,庭院草木葳蕤。 明明灭灭的光影洒在香案上,香灰簌簌落下。 青青撂下笔杆后看一眼香炉里未燃尽的香,噘嘴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冲洋洋洒洒填满了的卷子露出满意的笑。 “青青——”文卿用气音喊。 青青捏着纸条,气鼓鼓地瞪眼。 青青虽心里教训文卿,没出息的师兄,平日不认真,最后多亏有他! 片刻后,文卿拿到了青青传回的纸条,喜不自禁地照着上头的内容提笔开写。 “我也要!”苏棋离得有些远了,只得干着急。 几双眼睛炽热地盯着文卿,文卿提快笔速,嘟嚷道:“啰嗦,别打扰我,都等着。” 他们得如此放肆,全赖先生不在。 周长老平日里严肃板正,对那些课上睡觉的弟子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仿佛察觉到了青青的目光,闭目养神的周长老眼睛眯开条缝。 穿过刺槐树的阳光照在周长老的脸上,有些刺眼,他又闭上眼。 青青支着头,四下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他看那屋外刺槐已是簇簇白花坠满枝头。 忽的,青青耳际静了。 他转回脑袋,是来了人。 见来人,青青一愣,而后是慌。 时鹤身如松柏,背阳负手而立。他绷着唇角,灰瞳一丝温度也无。 可惜未来得及,一道阴影便已洒在了谭源的桌前。 谭源泄气,他如被人打了一闷棍般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时师兄……” 时鹤来得无声无息,也不知看到了多少。他平日里素来积威久已,弟子们不敢欺瞒,方才看了这张纸条的人老老实实站了起来。 青青见到时鹤便知不好,纸条是他写的,他自是有责任。 正当他自认倒霉,准备起身,一道力拽住了他。 青青坐在位置上,心怦怦跳。 一共七名弟子站着。 时鹤掀唇,“交卷。” 青青捏着自己的卷子,慢慢吞吞地从位置上起身,他排在了队伍最末。 时鹤目光扫过低垂着脑袋的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