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极度的恐惧下,女生终于崩溃地喊了出来:“我说,我说!求你了,放过我吧!呜呜……”于是在之后的五分钟里,周祈一脸无语地听到了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计划。“所以你是一号,你后面还有二号三号四号?”神经吧!当她是什么管不住下半身的野人吗?她真的很想骂人。女生抽泣着点了点头,又哭着弱弱说了句:“能不能不要说是我说的,我怕……”“哈。”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嘲讽的冷笑。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怕?漠然地将刀丢到一边,周祈低头沉默了几秒,女生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么脆弱易折的样子,也许在别人看来会很楚楚可怜,但她只觉得厌恶。可也知道这人不过是个工具,她在她面前的强势也不过是欺软怕硬,她敢去直面幕后的那个操刀手吗?周祈在思考,有点不太想在这个一无所有的时候去和家里硬碰硬。她只是表面看着冲动任性,因为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考虑后果,所以恣意妄为,但这不代表她真的是个鲁莽的人,否则也不会想要通过自力更生来判断自己有没有独自生活下去的能力。事实证明,如果仅仅按照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标准,她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只是大概要与那些动辄数十万的奢侈品绝缘,也要与那些一管颜料就要数千的油画绝缘。需要放弃原本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需要放弃财富带来的便利和尊严,需要一点点将她性格底色里的傲慢磨平。当一个普通人真的好累啊。说实话,她还没有完全想好要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从云端跌下泥地,只为了拥抱自己的爱人。值得吗?从画室未关紧的窗户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女生还在哭,说不清是真的难过,还是仅仅为了示弱。周祈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妆容和刚刚沾上的白色颜料全部混在了一起,那滑稽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不由真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丢了过去。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双手插兜,周祈转身走出画室,心想为什么非要给自己设限呢?魏青乔参与的那个创业项目很顺利,虽然还没有彻底完成,但已经拉了几个赞助商,游戏的试玩部分在网上的反响也很不错,如果成品能顺利上线,就算没有爆火,大概也能赚个几十万。四方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的年级第一,前途不可限量,又怎么会一直居于底层呢?和魏青乔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什么自降身份,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她们会一起往前走。来到大楼外,看着迎面而来的明亮天光,周祈眯了眯眼,心想,周家的财富不也是一点一点积累而成吗?她也可以白手起家,也可以靠着自己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所以她可以不再是周家的某某,而只是周祈。是魏青乔的周祈。站在三月份冰凉的微风中,思绪纷杂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画室里出了这种事,周祈也不知道后面那些二号三号四号又会以什么形式过来烦她,索性不要这个兼职,专心去搞数字绘画,反正现在找她约稿的客户也不少,靠着这些零零散散的稿费也不至于饿死,等收入再稳定一些,她就去给人画定制的油画肖像。一副两万,价钱很合理,比之前她挂在画展上动辄数十万的作品便宜多了。只是……结果最后还是将画画变成了一项谋生的技术吗?这个认知多少让她心里有点难受,抛却坚持了很久的骄傲要比抛却富裕的生活更让人感到难以接受。所以她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又沉默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她皱了皱眉,刚刚接通,就听到一个急切的女声,问:“周祈,你在哪?”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便是懒懒道:“哪位?”电话那端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过了一会儿,才略带些受伤地轻声道:“周祈,我是温齐兰,是这样,我刚刚看到魏青乔了。”“嗯?”听着对面明显迟疑的语气,周祈下意识将手机握紧了一些。“然后呢?”总不可能是专门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的吧?周祈有点不好的预感。而电话那边,温齐兰缓缓开口:“她和几个男人去了巷子里,我觉得有点奇怪,怕出什么事,但看她样子又好像是自愿的,想着她是你朋友,所以还是觉得先给你打个电话吧。”不安的感觉瞬间达到了顶点。四处看了看,周祈朝离她最近的一辆出租车跑去,温齐兰听到了来自耳边的急促风声和女孩近乎带了点颤抖的喘息声。“她在哪?”她第一次对她用上了柔软的语气。虽然只是为了问另一个人的下落。藏身于拐角处的阴影,温齐兰仰天看了看头顶那方被肮脏的电线分割得凌乱不堪的天空,眼里有些不甘,又有些羡慕,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巷子里面。从三个男人粗壮的身影之间,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娇弱的女孩正蜷缩着趴在地上,而三个男人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爆发出一些猥琐的怪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