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山谷,群山绵延,红色雾气缭绕,隐约着,还能听见流水的声音,仔细一看,却是地上鲜血流动成河,尸骸遍野,就连阿因脚下,踩着的都是森森白骨,体积之庞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躯骨。 惨不忍睹。 “长歌,快走,快走啊,” 寻声望去,远处天空上有无数的金甲战士,为首三个,一人身着青色盔甲,手上握着一把长枪,青色的战靴下,赫然是一头无比庞大的青龙头颅,两根胡须轻轻摇晃,一双眼睛像有房子那么大,身躯蜿蜒,看不清楚轮廓,青色鳞片泛着幽幽的光芒。 另一个身上灰色的盔甲比其余人都要大,肩头那里延伸出来,挡住了大半个身躯,只见肩上延伸出来的盔甲上,有一个小小的玄武,长长的尾巴缠绕在这人的手臂上,小小的脑袋,瞧不清楚模样,玄武和这人已经融为了一体。 阿因看向身后,那里有七个穿着白袍子的老者,花白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身后,竟是连风都吹不动丝毫。 那里是个被猩红的鲜血染尽了白袍少年,单薄的身躯立于半空,只见一刹那间,上方的空间顿时扭曲,一股强悍的威压从天而降,阿因还没看清什么,就见那白袍少年已经从天而落,在落日的余晖里,像个凋败的花,盛放出生命最后的美丽。 阿因心里突然痛了起来,痛的窒息。我要你活着…… 阿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可就是忍不住。 “啊……” ……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将阿因从梦境中带回,醒来才发现,又是一个破碎的梦境,自一年前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这个该死的梦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甚至都让阿因产生了一种幻觉,分不清是自己在做着梦,还是梦着自己。 “姑娘,醒了吗?” 话闭,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脸上挂着微微和蔼的笑容,阿因顺着她伸过的臂膀缓慢的坐在床边的轮椅上。 “祥姨,什么事?” 阿因哦了一声,原来是不请之客。 从抓捕回来到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的母亲和妹妹每天都会来这里演一出苦情戏,若不是清楚了她家的底细,阿因自问,怕是自己都要相信了。可今天吗?她到是相信了另一个真理,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溺爱出什么样的儿子。 简单的洗漱出来,阿因的表情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一贯的作风,果不其然,那母女两个一见阿因的身影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呼吸间,老妇人的哭声已经在房子里带着回音悠扬的响了起来。 阿因冷笑,也不晓得无辜两个字她是怎么说的出口的?那些流着泪伤心欲绝的求她母子两个网开一面的女子,老人,仿佛还在眼前哭泣,她怎么好意思会说出无辜两字? “我儿子没罪,那些不过都是长在钱眼里的东西,是她们自愿出卖自己的身体,都是钱货两清的交易,凭什么要判我儿子的罪?” 她这一开口,到像是给那老妇人打开了堤坝,到让她滔滔不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