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总是快,不过酉时日头就落下,余晖散在街上,县城百姓也都顺着天色早早散工归家。 未到家门就闻到浓烈的炝锅香,阿公心里嘀咕,策子这小子又鼓捣什么吃的。 于是厨房这事就安到陈策身上去了,好在他也不讨厌下厨,乐在其中。 炖菜卖相不好看,一锅肉菜都炖的烂乎乎,但着实很香,散了满院子酱香味。 李需在旁烧火边插科打诨,笑道:“以后谁娶了你,不知道多有口福。” 小豆子爹来送猪头肉,也被这股酱香香到了,“做啥呢,这么香?” “猪头肉下酒,越喝越有嘛。”陈阿公正好听到这句,阿公平日也爱小酌几杯,常叹喊陈策怎么就没随他的酒量,不能陪他喝。 陈策这下倒真沦为做饭烫酒的丫鬟了,听吩咐又下锅炸了花生米,撒把椒盐装盘端给他们下酒吃。 冬瓜五花肉粉条都炖得黏糊糊,冬瓜削皮切成大块,此时炖的烂糊浸了酱的浓汤,又有肉的香,也不失自个本身的鲜甜,五花肉没半点腥气,肥瘦相间,香的要人命。 是阿春突然破水,阿秋一下子乱了方针,只知道跑来请阿婆去家里头接生,顺便喊姐夫回家。 阿秋跟着陈策去后院敲窗户叫阿婆,阿婆听了之后跟没睡似的,立马起来收拾,语气里头不见困意,还不忘吩咐着陈策收拾药箱子。 “秋丫头去烧盆热水端来。”阿婆嘴上嘱咐着,手里拿布条让阿春咬住,以免咬伤。 阿春是个仔细的人,生产要用的东西都提前嘱咐过给阿秋说过放在哪里,要怎么用,生产时协助阿婆。 小豆子送去了邻家,阿秋喊姐夫继续烧水,她则进屋里头帮阿婆,跪在床头握着姐姐的手,另只空闲的给姐姐擦汗垫褥子。 阿春见妹妹点头,才松口气,放开牙齿咬着的布条,痛的呻吟起来。 一直到鸡打鸣,天蒙蒙亮,才有一道微弱弱的哭声。 阿秋第一个抱的小外甥,小小的一团,浑身红通通,身上还黏着胎脂,阿秋看着只想哭。 阿秋抱给姐姐看,自己则抹着眼泪跑去厨房下了荷包蛋,放红糖煮了给姐姐吃。 阿秋煮了四个蛋,分成两碗,一碗给姐姐,一碗给陈阿婆吃。 “哭啥?”阿春见阿秋眼睛红着。 小麦子睡着了,姐夫用红布包了喜钱给阿婆,又送阿婆出门。 阿春给妹妹擦眼泪,声音轻轻的,“才不是,别乱想,本来也就是这几天了。” “那我一会把小豆子接过来再睡。” 存稿已用完,我承认我真的完全废掉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