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砍杀汉军使者的事情,洪秀全是知道的,他有一点想不明白汉军为什么会打他,他是上帝之子,来到人间就是消灭邪魔的,现在邪魔消灭掉了,李云中理当来到天京朝拜,毕竟他是自己的下属,可是李云中没来,却派来了几十万大军。.
“这个叛徒,他才是最大的邪魔!”洪秀全狠狠的说道。
右军主将兼天京总管陈德才上前劝道:“天王息怒,城内尚有十万大军,贼军一时半会攻不进来,只是城外贼军大炮实在厉害,咱们不如突围而出,转战汉中,那里有不少回民兄弟,说不定又可成就一番大业。”
洪秀全一听大为震怒,见底下不少朝臣点头附和,立即变了颜色,笑道:“让城别走实为下策,这个容后再议,如今大家群策群力,把精力用到一点上,那就是守住天京,朕自会上天搬取救兵,天父告诉朕,不出三月,就会有十万天兵降临,到时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被一举荡平,大家都在天国中幸福生活。”
殿前夏季统率天军顶天扶朝纲赖文光差点没笑出声,他对拜上帝教从来没有相信过,加入太平天国只是为了博取功名富贵,与建设天堂绝不沾边,唉!天王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要是东王在就好了,一板子下去什么病都好了。
洪仁达笑道:“天王说的是,城外贼军都是妖魔,上帝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天王说有十万天兵就有十万天兵,一个都不会少,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回去以后就安心睡觉,不要再拿这点小事烦天王,天王曰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
洪仁达是天王洪秀全二哥,本被天王洪秀全封为福王,可是出了石达开出走这档事情,天国人心动荡,洪秀全不得已罢免了洪仁达封号,时间久了,洪秀全干脆将他的族人全部封王,洪仁达搭了顺风车,又被封为勇王。
一场朝会什么都没决定,成了天王洪秀全单方面传达‘上帝’的指示,各个朝臣本就垂头丧气,还要装作兴趣盎然的样子,不然让天王亲信看见,又有小鞋穿了。
散朝之后,赖文光与陈德才走在一起,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死了爹娘。
陈德才叹道:“十万天兵?唉!他就是召来二十万也管用,自从咱们杀了汉军使者,城外大炮轰轰的响,每一炮下去都有城墙坍塌。”
赖文光附和道:“说的不错,天王还以为与湘军交战,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都悬,这些话又不能对天王说,否则又会训斥咱们贪生怕死,局势艰难,想当初咱们攻城略地,哪有这种情况,我看咱们还得那样干,光守城怎么行,清军哪次守城没被咱们攻下了。”
陈德才摇了摇头,讥讽道:“由贫变富易,由富转贫难,天王习惯了雍容奢华,叫他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难啊!”
赖文光小声问道:“那要不要来硬的,天王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咱们把他带出城,逃得姓命,也许天王……”
说到这里,赖文光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自从发生北王事变,天京城里特别是宫里统兵将领全都是天王亲信,天王洪秀全更是明文命令,没有诏令入宫一律云中雪。
陈德才道:“守着一天是一天。”
两人刚出宫门,就看见亲信在外面焦急等待。
“王爷,不好了,成都失守了!”
“什么?”
陈德才与赖文光面面相觑,一齐惊呼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亲信详细叙述道:“王爷,城中将领投降,听说是卢贤拔带的头,好几个王爷都降了,韦俊也降了。”
陈德才怒道:“这帮小人,真是混账,成都乃是川西重地,成都失守,川西必定保不住,川西一失,渝城危矣,咱们被包围了,想撤也撤不了。”
赖文光二话不说,立即转身离去,他是负责城墙守卫的将领,汉军攻占成都,一定会猛攻渝城,他要亲自指挥天军守城。
城外五里处,一排排火炮并排而放,一门门火炮轰轰作响。
鲍超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墙一块块的崩塌,骂道:“直娘贼,这大炮跟我们的不一样啊,一炮下去,能炸死好几个人,我看不出三天,这西城迟早会塌,到时候咱们杀进去,活捉洪秀全,头功还是咱们湘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