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府大人穿着布克兄弟成衣铺子定制的大衣和鹿岗镇制作的双宫丝面料西装三件套,手工皮鞋擦拭的锃亮。
四六分背头,蓬松干燥。
手腕上是山度士腕表,指头间戴着一枚刻着希伯来经文的银戒指,如果细看并且认得希伯来文,就知道上面写着——当你挽救了一条生命,你就挽救了整个世界!
今天的欢迎宴很隆重,所以赵传薪不但换了衣服,还弄了点水,将毛躁凌乱的头发往后梳理整齐。
别看全场最英俊的男人是姚佳,但要说逼王还要属知府大人。
“大人,我知道沙俄纵横幅员辽阔,东西增兵补给不易。可他们若是打完了仗,我们要如何守住夺回的土地呢?”蒋健已经将自己代入角色,敬完酒,站在旁边不解的问赵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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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群英:“……”
然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赵传薪喝的有点多,或许酒精的“毒”无法全部排出,微微有一点醉意。
赵传薪却大大方方:“来就来呗,花姐是我最好的知己,嗯,她要是来我夹道欢迎……不,我冲刺前进欢迎。”
他当了好久的和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杨桑达喜瞪大眼睛:“这……”
直到马车轧在一块雪包上,咯噔一下后,赵传薪才放下书:“哎,又看一遍《春秋》,感觉自己满腹经纶,这学问用也用不完可怎么办,白瞎了!”
却是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在权力和女人之间,你会选择什么?”
“呵呵……”赵传薪不屑:“传出去,该发生的事也是一件不会少。即便传入尼古拉二世耳中,世界局势发展至此,已经无法阻挡。好了,开席!”
而赵知府,拿着一本《春秋》,在马车内晃悠的马灯灯光下看的目不斜视。
等过了五年后怎么办?
呵呵,到时候还有个夺取土地的机会,再设定一个小目标即可。
赵传薪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
等脚步声远去,卫生间的门打开,姚佳和毛女走了出来。
他是真佩服赵传薪。
赵传薪早就看出她是個刺儿头。
这一点上,所有人共鸣。
胪滨府那个特殊的俄人女招待,又摇摆着腰肢款款而来。
赵传薪忽然猛拍桌子,发出“咣”地一声。
蒋健声音颤抖:“大人,我们,我们该如何做?”
赵传薪乐呵呵道:“沙俄参战,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毛女白了他一眼,急匆匆出门。
小姑娘正是胡二带来的小灵娥。
要发战争财?
怪不得知府大人说要做恶人、小人。
赵传薪在万众瞩目下,点了一根雪茄。
赵传薪的预言是出了名的。
赵传薪也从未来的历史证明,当取得胜利心神松懈后,原本坚毅到面对敌人枪口炮口都不动摇的钢铁志士,也照样会腐朽堕落。
可赵传薪面色如常,根本没什么反应:“我兄长办事极为妥当,这都能抹平财政赤字,也是难为他了。”
蒋健嘀咕说:“知府大人,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在慈禧和光绪还活着的时候,赵传薪便预言了他们的死期,通过漫画形式在海外发表。
丽贝卡·莱维刚想开口,赵传薪忽然掏出一支派克自来水笔递过去:“出门给你带回来个礼物。”
众人:“……”
赵传薪发现,旁边的一众人,也听得极为认真。
我焯……
所以他故意设定个五年目标,完成前,大家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共度时艰。
不怪赵传薪多看,实在是让一个金发碧眼的毛女,穿着男人的侍应生服饰端菜送饭,男人穿着西裤空空荡荡,这毛女却将后面撑满,在场是个男人就要多看两眼,制服诱惑谁也受不了这个。
他先是瞥了一眼低头吃饭的丽贝卡·莱维,然后低声对赵传薪说:“我听闻,宝贵带着参加伦敦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人回来了,苗翠花要是来胪滨府,你如何处置?”
众人继续推杯换盏,杯盘狼藉,连丽贝卡·莱维都喝了些葡萄酒,小脸红扑扑的。
只是今晚马车里气氛有些诡异。
毛女目光如水,满面桃花,刚想说话,姚佳竖起食指:“嘘……这姑娘,你别这样,快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真是的。”
毛女:“……”
但胪滨府需要一个会唱反调的人能站出来。
新人没资格坐这里。
赵传薪又喝了三杯,他倒是没醉,但尿急。
原本赵传薪是想参与投资电报,可自从清廷前些年将电报的官督商办变成了商款官办,收为国有后,赵传薪就只能玩点更新颖的东西了。
依我看,战争用不了几年便一触即发。
“啊行了行了……”唐群英打住她:“妹子,听我一句劝,女子要独立自强,不可终日眼中只有男人……”
旁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悦道:“胡说,知府大人眉如隼翼,目若朗星,身材伟岸,更兼允文允武……”
好捧哏。
只有姚佳听出来了,捂着嘴直咳嗽。
这姚佳是真有酒量,喝了许多,脸却更加煞白,眼睛也没红,清醒的很。
姚佳向张寿增挤眉弄眼。
众人哄然大笑。
唐群英败退。
赵传薪喝了一口茶,乐呵呵说:“本官也不白看,马上圣诞节了,祝你新的一年里,干净,清爽,无异味。”
蒋健忽然想到一件事:“大人,事关重大,今日人多口杂,万一传出去……”
毛女开放,似乎察觉有人看她,回头朝赵传薪抛了个媚眼,笑吟吟问:“大人,你喜欢看么?”
他一点也不气,笑着说:“你看清廷,每当与列强发生冲突,总是第一时间告诉人家——我很善良,我是好人,我无害。可换来的是啥?是变本加厉。因为你好欺负。一个国家,一个地区,需要的不是真善美。恶人当道,好人倒霉,这在佛教中称为末法时代。末法时代,就要先下手为强,你要和大家一起摩拳擦掌。”
在丽贝卡·莱维极力邀请下,唐群英住在了赵传薪家里。
蒋健面色肃然:“大人高瞻远瞩,心系国家百姓,下官再敬你一杯!”
只是他正色道:“我妹婿将鹿岗镇经营的极好,他从韩边外手中虎口夺食,夺来的土地上发现了数座煤矿,矿产丰富,不但能卖电厂还能卖给日本人用于列车,据说鹿岗镇财政已然扭亏为盈。”
战争导火索,多半由局部摩擦开始,大概率发生在塞尔维亚和奥匈帝国之间。”
赵传薪满脸正人君子:“人类道德底线在何处?文明社会法律的门槛在何处?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胪滨府竟然成了世风洼地,啊……tui!”
崔凤华笑的又猥琐又认真,稀疏的眉毛上挑,丑陋的脸上荡漾着春光。
丽贝卡·莱维:“……”
“……”赵传薪沉默了一秒:“说说看。”
既然赵传薪不怕,姚佳也不再多说。
崔凤华也举杯敬了赵传薪一杯。
唐群英敬完酒问赵传薪:“大人,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异响和闷哼。
清廷练了多年兵,靡费无数,可每次矛盾中依旧不断让步。
丽贝卡·莱维目光盈盈,也不说话,动不动咬着嘴唇偷看赵传薪。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头皮发麻。
毛女衣衫不整。
得,反诈中心都救不了这个男人了。
说着,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散场,赵传薪和丽贝卡·莱维、唐群英乘坐马车回去。
赵传薪开口,静场效果极佳。
众人大笑,连称“大人真性情”。
赵传薪还剑入鞘:“害,原来我喝醉了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