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赵传薪刻意为之。
你不是想争权么,看你现在如何争?
既然管理军队,吴萨缔很想质问为何他们攻击护路队。
可转念一想,那纯粹是赵传薪一人所为。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于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吴萨缔离开后,去给霍尔瓦特发电报。
霍尔瓦特说:为今之计,想要制约赵传薪,唯有调遣大军,或沿途加强戒备,或围困胪滨府。但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无人能够抓住赵传薪,在美国纽约上万警察围追堵截下,赵传薪依旧来去从容。如之奈何?
吴萨缔回:围困胪滨府,只会引来赵传薪疯狂报复。昔日,他都无惧日本放话围攻鹿岗镇,如今更不会在乎荒郊野外的胪滨府。我有两个办法。其一,我们设计埋伏,机关炮、火炮、快枪,务必一击必杀。其二,先放松其心神,再行刺杀之事。
第一个办法并不容易操作。
到处是草原,藏不住大规模的军队和火炮。
赵传薪又不傻,看见了不知道跑吗?
第二个办法倒是可行。
两人来回发了半天,暂时商议出个可行之策。
他们不可能从别处调军来围剿赵传薪,那样别处就会留有空白区域,尼古拉二世的决策是必须让边境线内外都是他们的人才能安心。另外,赵传薪不怕围剿,只要他没死,那恐怕就要捅了马蜂窝。
如果非要调军,就只能从沙俄国内继续增兵,这倒可行。
但总得来说,对不依靠军队的赵传薪来说都无伤大雅。
草原上来去如风,谁能把他怎样?他手底下可用之人满打满算几百人,还不如他杀的人多。
把这些人剿杀又如何?
除非尼古拉二世下决定,大军出动,全面入侵,否则都不可行。但显然日本也不会同意他们那样干。
吴萨缔准备先来文的,再偷偷来武的。
先探探赵传薪的底,看看他究竟想要干啥。
害,堂堂沙俄帝国,啥时候受过这等委屈,真是岂有此理……
……
胪滨府,各翼遣来的人正在搭建帐篷。
索-伦右翼总管布隆阿、新巴-尔虎左翼总管波迪格日勒、新巴-尔虎右翼总管车和札、额鲁-特总管胜福、索-伦左翼总管巴当阿,五人正齐聚闲聊。
波迪格日勒两眼放光:“巴当阿,赵知府,他当真帮你们夺回了放牧地?”
“那还能有假?”巴当阿兴奋道:“我已派人去看,多半俄民,已被赵知府赶过了额尔古纳河,胆敢反抗者,勿论老小杀无赦!自然也有漏网之鱼,赵知府答应,早晚将这些俄民一网打荆”
另外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漏一字。
他们为何这般关心?
只因五翼八-旗土地上,矛盾重重。
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
朝廷根本不给他们做主。
这位“赵知府”却神兵天降。
“那在达赉湖捕鱼的俄民呢?”
“还有随意割羊草的俄民1
“偷盗抢劫的俄民……”
他们七嘴八舌,说着说着,自己先上头了。
细数受的委屈,那可真是两只手的手指头掰不过来。
其实除了俄民,还有汉民的矛盾,但他们都识趣的没提。
因为赵传薪就是汉人。
哪有不偏向自己人的?
正说着,忽然有个声音传来:“聊的挺热闹哈?”
巴当阿闻声大喜,撂下四人,独自起身迎接:“知府大人……”
其余四人纷纷起身跟随。
赵传薪回来了。
他身心俱疲,好久没这么累了。
“都来了哈,待会儿去院里拿物资,我给你们凑了一批物资,暂时先用着。”赵传薪揉了揉脸。
另外四个总管仔细打量,见这位赵知府人高马大,风尘仆仆。
一身甲胄闪闪发光,上面遍布喷溅上去已经干硬的血污。
哪怕疲惫,看上去也像是打盹的老虎。
巴当阿腆着脸说:“倒是叫知府大人操心了,胪滨府草创,百废待兴,我等自带行礼干粮前来,倒是不必麻烦。”
之前还担心赵传薪发不起俸饷,如今却言之凿凿自带干粮。
其实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之前也是,都统衙门发放些,剩下要靠各总管带人盘剥。
赵传薪看了一眼巴当阿,大概弄清楚他的心路历程。
不过赵传薪深知,一个不健康的财政体系,会给地方造成多大伤害。
他笑了笑,说:“不必客套,我的兵,可以战死,不能饿死。今日我先歇息,明日直接带你们做事。现在各总管带人随我进院取物资。”
五个总管对视,彼此眼中多有动容。
好一句可以战死,不能饿死。
不过这也真是奇了哈。
还上赶着必须给是吗?
他们随赵传薪进院,看见姚佳守着地上一堆东西,各个双眼放光。
火柴、煤油、饼干、罐头、炒面、被褥、蜡烛、崭新的军靴、像个小水桶一样的军用饭盒、或新或旧的皮带……堆积如山的物资。
都是好东西。
物资匮乏的年代,光有钱不行,还得费心竭力去凑齐这些东西。
巴当阿捡起地上一只靴子:“咦,像是俄人的靴子?”
赵传薪说:“姚总办负责清点,巴当阿,把你们带来的领催和笔帖式全都叫来在旁协助分发。至于发到各翼,该如何分配,你们几位总管说了算。东西就这么多,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过起来。”
赵传薪安排了几句就回屋了,丽贝卡·莱维帮他卸掉甲胄拿去擦拭。
她看见甲胄上有多处被子弹击中的痕迹,尤其是甲胄外层透明的物质,好多地方已经被打的粉碎,还有两处弹头卡进了里面稀碎的鳞片中,看的她眼皮狂跳。
枪林弹雨不外如是。
赵传薪的安全,从不假于人手。
纸猪、精灵刻刀是必须放在身旁的,但凡有人想要加害,瞬间会被智能陀螺仪操持精灵刻刀让其身首异处。
躺下没多久陷入沉睡当中。
第二天,太阳没出来,赵传薪就醒了。
姚冰跟他睡一铺炕,在旁边兀自睡的香甜。
赵传薪起身,出去洗漱。
生火,先蒸一大锅米饭。
用大锅做米饭,绝对考验技术。
饶是赵传薪小心再小心,出锅时候,米饭还是做的硬了。
干脆,他将米饭盛出,取出一个大号的马勺,打几个鸡蛋,切了葱花和香肠,外加胡萝卜叮
他炒饭的秘诀,一是要加酱油,二是要加十三香。
拌好却先不炒,等众人醒了再说。
丽贝卡·莱维先醒的,带着刚醒就哽咽的姚冰洗漱。
赵传薪将姚冰叫到院里说:“为师从今日起,开始教你本事。”
小孩子,早起精力旺盛,刚起那会还哽咽,此时却兴高采烈:“师父,俺能像你那样上阵杀敌吗?”
“额,就快了。”
丽贝卡·莱维在旁边听着看着,忽然问:“我能练吗?”
赵传薪眼睛转了转:“可以,但不准外传,尤其不能传给洋人。”
其实根本无所吊谓,画蛇添足加一句,无非想让姚冰知道,师父这本事是绝学,一般人不告诉他。
这样才能让他重视。
知道锻炼一下就能健康,可又有多少人愿动?知道乱世将至,又有几人习武?知道喝酒妨害身体,又有几人能戒?后世获取信息和知识渠道千千万万,有几人能成才?还不是一群自建藩篱屏蔽世界的蠢货?
说是绝学,千人中有条件习练者不足百人,百人中能练明白的不出十人,十人中能持之以恒者不足一,而可练精者更是万中无一。
赵传薪从来不怕被人偷学。
带着姚冰和丽贝卡·莱维,先从简单的练起。
今天只练一个动作,一种呼吸。
呼吸最简单,可最简单的才是根深蒂固也是最难改变的。运动员结合动作的呼吸方式就与众不同。
赵传薪的心跳,在不运动的情况下,每分钟只有三十多下。
这辈子可能他都不会去就医,等闲的大夫把脉或许直接就懵逼了。
对姚冰来说,今天就是体验课。
稍微练了会儿,等姚佳、胡大、胡二和杨桑达喜他们都醒了便休息。
赵传薪吩咐杨桑达喜:“去将五翼总管叫来一起吃个早饭,顺便商量事情。”
老想和读者硬刚。
每次都偃旗息鼓。
估计大家都在笑——你看这傻比作者,他急了他急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