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伊迪斯·罗斯福陡然提高音量:“指责是对你最轻的惩罚知道吗?社恐?你要是有社恐,我们不得害羞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亚伯拉罕·科恩都懵了。
大罗的夫人,和赵传薪的关系,听上去很亲密啊。
这特么怎么说?赵传薪嬉皮笑脸:“伊迪,每个想你的晚上,我都彻夜难眠。看在难眠的份上,你帮我个忙。”
“呸!不要胡说八道,劝你正经一些。”
赵传薪说:“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打通威廉明娜的电话吧。走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互关……”
伊迪斯·罗斯福咬牙切齿:“每个因想我的夜都辗转难眠,难眠的时候却在想着威廉明娜是吧?”
说完,她就觉得不妥。
但覆水难收。
太像打情骂俏了。
亚伯拉罕·科恩脑瓜子“嗡”地一声:石锤一腿?大罗的头上隐隐透着让人不安的绿光。
赵传薪哈哈一笑:“不要这么说,伊迪,我们也是有着一段段美好回忆的,比如那些在餐厅、马车和你洗澡时候的难忘的时光。”
亚伯拉罕·科恩忽然觉得好刺激的样子,毕竟是年轻,鼻血好悬飙出来。
餐厅、马车和洗澡……原来场所可以这么多样化吗?
伊迪斯·罗斯福想起洗澡时候,被赵传薪看光了。她脸一红,啐道:“不要说了,你把电话留给我。现在,阿姆斯特丹的时间已经很晚,人家已经休息。如果人家答应回电话,你明天守在电话机旁吧。”
“害,我就说,真的是离不开你……”
赵传薪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无所谓的放下。
刚放下,电话又响起。
“我是弗朗西斯·柯林斯,赵先生,南方阵线的大本营在威廉斯堡的德国村,蓝雁酒馆……”
“多谢了,弗朗西斯,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再见。”
赵传薪当即起身:“去摇人,老子要开团!”
通过威廉斯堡大桥的电车,客流量陡然暴增。
狭窄的车厢里,乘客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因为他们看见了黑人、白人和亚洲人和睦共乘。
这在1907年的拥挤环境中,是极为难得一见的场面。
他们没有因歧视互相谩骂,没有推搡,但从他们的气质上来看,这些人又不像是好人,神情彪悍,腰间衣下鼓鼓囊囊,偶尔车厢晃动,在他们扶稳身体的时候,就会露出凶器。
所以,乘客大气不敢喘。
到了威廉斯堡码头,这些人一股脑下车,然后和乘坐渡轮的另外一群同样凶悍的汉子汇聚。
有人隐约看见了威廉斯堡的码头上,站着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亚裔男人。
黑人、白人、黄种人,但凡到场的,都狂热的看着那个凭栏抽烟的男人,清冷的海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凌乱。
甭管好坏,此时的赵传薪在美国,尤其是纽约,就是一个符号。
对他恨之入骨者有之,但敬畏者同样有。
见亚伯拉罕·科恩、史密斯兄弟还有李希龄他们都到齐了。
赵传薪将烟屁股弹进大海中,转身。
乌泱泱的人群立刻静默。
从他们的脸上,赵传薪能看出一丝畏惧。
南方阵线和普通的帮派之流不同。
帮派只是图财。
南方阵线,这群人却以一种扭曲的信仰聚集在一起,连一般的帮派都不敢招惹。
赵传薪见人群安静下来,道:“保护我们的财产,保护我们的朋友,做正确的事,睡安稳的觉。
把我们的铁拳,怼在敌人的脸上;让我们的刀枪,饱饮敌人的鲜血。
星辉餐饮公司是你们立身的根本,是你们事业腾飞的起点。
现在,有人不尊重这一点,觉得自己又行了。
什么几把南方阵线,今日我赵传薪将披上战甲,冲锋在前。
你们可敢一战?”
“敢!”
众人轰然应诺。
赵传薪见自己一番话,成功驱散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大手一挥:“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
在布鲁克林德国村的蓝雁酒馆,此时一群白人壮汉正在推杯换盏。
有个豁牙漏齿的胖大汉子,举着啤酒杯,高声道:“除我们之外,余皆劣种!该死的赵传薪,这个黄种的臭虫,以为自己很牛逼,敢压榨我们白人的钱,这次伙计们干的不错,砸了他的公司,让他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是谁说了算。为此,满饮此杯!”
“饮胜!”
干了一杯,这群人兴高采烈,感受着“肤色胜利”后的喜悦。
也有人头脑还算清醒:“海因里希,赵传薪可不是一般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捅了马蜂窝?”
海因里希就是豁牙漏齿的胖大汉子,他狂笑道:“老子战无不胜,什么意大利黑手党,什么黑人兄弟联盟,什么犹太帮,什么爱尔兰多兰斯,什么华人安良堂,他们看见老子都得躲的远远地!在纽约,谁他妈不害怕我们南方阵线?连警察碰上我们也得绕路走!
但凡赵传薪在这里,老子都打的他满地找牙!怕个毛?”
这时候,酒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张笑嘻嘻的明显的亚洲脸探了进来。
整个一屋子,白里白气的汉子齐齐转头,刹那间空气静的可怕。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