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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就去安排。”她望着虚空,手中的书被自己握得发烫,随后,她觉得无趣,回到卧房里。坐在踏沿,看着一模一样的摆设,明明是一样的,心中却早就空了。人不在了。她伸手摸着锦被,俯下身子,额头抵着被子,闻着熟悉的熏香,仿若她还在这里,她出远门了。她茫然地看着,直到眼泪满面。日落黄昏,*她起身,从侧门离开,回宫而去。内侍长站在议政殿外候着她,她除了消瘦外,与往日并无不同。她匆匆入殿,关上殿门,处理未完的政事。她如以往一样吗?内侍长眯眼看着殿门,盼望着陛下自己早些走出来。可她日复一日,除了处理政事,似乎没有其他念想。亥时回寝殿,子时前就寝,她成了朝臣口中勤勉的君主,臣下无不服,可她身上失去年少的意气,如同一潭死水。左相的离世似乎将陛下的魂魄带走了,留下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转眼至端午节,朝廷举行龙舟比赛,赛后,朝廷颁布奖励,皇帝设宴,百官赴宴。颜家在其列,然一女跟着镇国公,敏锐的季秦发现端倪,拉着师姐,指着镇国公身后的青衣少女。“你觉得她像不像老师?”“侄女似姑母,并无不妥。”应殊亭很淡然。她不知晓皇帝对前任左相的痴迷,季秦继续说:“镇国宫赴宴,为何带她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应殊亭疑惑,季秦松开她,道:“我猜,颜家要献女。”“献女?”应殊亭笑了起来,“陛下近日忙碌,哪里有时间去看一个与老师有几分相似的姑娘。我记得,她才十四岁。”“她坐在那里不动,神似老师。”季秦凝眸,神色锐利,语气也是讥讽:“老师在世,约束颜家,家风严谨,她才去不过半载,颜家竟做出这等事情。”应殊亭没想那么多,被这么一提醒,想起陛下要立后一事,悄悄问师妹:“陛下要立后,立谁为后?”“老师。”季秦答。应殊亭没听明白:“老师怎么了?”季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是怎么被陛下看重的,真笨,陛下要立皇后便是老师。”宴席之上,推杯换盏,三两成群,这一言,让应殊亭遍身发麻,好在老师不在了,若不然,以两人的能力,只怕要天下大乱。季秦饮了杯酒,眼睛看向镇国公,道:“我觉得要乱了,万一陛下留下此女呢。”左相去世半年,陛下每逢休沐日,风雨无阻地往左相府跑,忘了吗?这回看到如此相似的人,怎么会罢休。“不能留。”应殊亭焦急道。季秦嘲讽她:“你以为你是老师吗?你一个老师,陛下就会害怕?你醒醒,你是应殊亭,能让皇帝放弃的人早就死了。”应殊亭无言,再抬首,龙椅上的皇帝不见了,再去看颜家小娘子,也不见了。她急得四下寻找,竟找不到两人。“季秦,人不见了。”“我知道,陛下先走的,那位姑娘随后跟着。”“你怎么不拦着,小心老师半夜来找你。”应殊亭匆匆起身,不忘捞一把师妹,两人一道离开。皇帝不善饮,群臣来敬酒,她喝了几杯,喝到最后,眼前发晕,知晓不能喝了,扶着宫娥的手出来透气。殿内依旧热闹,她往东走,见一凉亭,顺势坐下,当做醒醒酒。皇帝托腮阖眸,与酒劲做斗争,这时,有人走近,宫娥伸手去阻挡,她指着皇帝:“我是镇国公世子的女儿,与陛下曾是姐妹。”在金陵的时候,除夕宴上,她与尚是颜家少主的陛下见过一面。宫娥拒绝,道:“休要惊扰陛下。”少女急了,冲着凉亭喊了一句:“陛下。”“休要高声喧哗……”“退下。”皇帝睁开眼睛,看向烟青色烟罗斜襟的少女,一眼看过去,似是梦中人,她似酒醒,撑着站起来,痴痴地看着眼前人。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招呼对方:“你过来!”陛下的声音很轻,显得极为温柔,宫娥这才放了人进来。“陛下,我是四娘,家里排行第四,颜明芷。我们在四年前除夕宴上见过的。”颜明芷主动说开,若不然陛下想不起她的。“别说话,坐。”循齐望着眼前人,远远去看,仿若是左相,可走近了,神态又不似。样貌相似。颜明芷坐了下来,拘谨地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她,唇角微微弯了,甚至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皇帝的指腹在她的眉眼上停留下来,她痴痴地望着,小心翼翼地轻抚,唯恐惊扰了佳人。她的眼神、她的神态,都像是看着深爱多年的心上人。循齐轻笑一声,可惜眼前人纵五官相似,可没有左相的气质,可眼前人,依旧让她难以挪开眼。酒意涌上头,眼前慢慢地变模糊,可她不愿就此睡去,温柔哄道:“你怎么来找朕?”不是不肯见我吗?怎么来了?她又糊涂,“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颜明芷被她的眼神看得迷离,随后听她低迷的声音:“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呢?”皇帝轻轻地笑了,忽而一滴泪落下,恰好应殊亭赶来,握住皇帝的手,拦住了颜明芷的视线,“陛下醉了。”“颜家四娘,对不对?”季秦笑呵呵地上前,小心地扶起佳人,“陛下醉了,开始说糊话,莫要放在心上,我来时见到你祖父找你,你快些回去。”颜明芷探头还想看皇帝,两位大人严密地拦住了,她不敢违背两人的吩咐,只好先行离开。应殊亭望着皇帝,心中惶恐,往日沉默的皇帝,这一刻,哭了。季秦面上满是愁容,道:“她果然将颜四娘当成了老师。”“你今日才告诉我。”应殊亭恨不得戳开她的脑袋,随后,低声询问皇帝:“陛下,臣送您回殿休息。”“不用。”循齐收回自己的手,继续托腮望着虚空,望向四娘离开的方向。她似醉非醉,醉态迷离,可眼中的神伤是轻易可见的。“你们退下。朕累了,自己会回去。”她的声音依旧沉闷,不带感情,应殊亭不敢停留,俯身退下。季秦没有动,似有话要说。她呆了呆,抬首看着季秦,道:“卿近日无事,代朕去一趟金陵,看看左相的坟茔,再代朕去拜访夫人。”季秦跪了下来,她知道相思之苦,应殊亭无法理解,她明白陛下心中的苦。“臣明日就去,陛下保重身子。”季秦叩首,“老师最后的念想,也是盼着您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循齐低笑,喉咙酸痛,淡淡笑道:“这不是盼望,这是一种惩罚。”惩罚她不听话。她撑着站起身,头脑晕眩,她说:“季秦,长命百岁这句话,真脏啊。”皇帝声音不大,柔软无力,甚至带了女儿家的柔软。季秦突然想起来,尊贵的皇帝陛下不过也是个十八岁的女子,去岁一年里经历了丧母丧师的痛苦。皇帝身形走远了。季秦从地上爬起来,身形发颤,颜家的想法,无疑是在皇帝心口上插一刀。季秦回家收拾行李,午后就出门了。日夜兼程,前往金陵,先入颜家。颜家二房接待她的,她拿出圣旨,代天子祭拜左相。颜二爷看着圣旨,轻轻叹气,“大人随我来。”左相一生未嫁人,死后,尸骨藏于金陵,就在其父颜四爷身边。其实,以她的资历,也可在藏于帝陵一侧,可她要求回金陵,皇帝不敢勉强。季秦看到了老师的坟茔,跪下来,恭谨地叩首,又说道:“陛下依旧没有忘了老师,端午酒醉,将四娘当做了你。”一旁的二爷闻言,顺势就说道:“大房的小四娘相貌确实像九娘。”“颜二爷,烦请您避让,我与老师有话说。”季秦直挺挺地跪在坟前,示意二爷离开。颜二爷面露歉疚,这才退下。人都走完了,季秦这才叹气,嘀咕一句:“您知道吗您死了,有人想取代您,心思野着呢。”“我知道你为了不被皇帝欺负才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是陛下对不起您。”她低着头,给老师敬酒,絮絮叨叨,随后起身走了。她走后不久,树上落下一人,眺望着季秦离开的方向,神思不展。****庐州的夏日有些热,山中微凉,颜执安搬入山中,早出晚归,矿没找到,自己先练就了厨艺。在无望之际,原浮生慢步走来,“你这倒是让我惊讶。”爱吃清淡的颜执安竟然烤了一只兔子,她凝视一眼,转而看向纳凉的竹屋。“你怎么来了?”颜执安有些惊讶,放下卷起的袖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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