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被逼的,”钟离雁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被逼迫的意味,“实不相瞒,我也是为了我的未婚妻。”“雁总订婚了?恭喜。”“谢了,”钟离雁如愿等到这句话,也不卖关子了,“我未婚妻很喜欢她在娱乐圈内的事业,所以我便想在结婚前筹建几套班底给她,诸如导演、编剧、乐队、词作之类的,有了成型的班底,日后若是想转型也方便。”“原来如此,雁总还真是用情至深,”楚时音毫无感情地恭维,“不过,我这是被当成小白鼠了吗?”“把‘楚时音’当小白鼠?”钟离雁失笑,“高估我了,我不过是想要合作共赢罢了,难不成……楚老师对我的团队真就没有一点动心?”“……”钟离雁财大气粗,组的团队更是顶尖中的顶尖,且这人又没有投资商的臭毛病,说不心动才是假的。她许久没拍戏了,年前上的那部电影也是压了几年的作品,如今只刚看见饵料,表演的“馋虫”便蠢蠢欲动。“电话里谈事果然不方便,”聪明人的交锋不点就透,钟离雁贴心地给楚时音留了思考的气口,“不如约个时间,我们之后再细谈如何?”“雁总贵人事忙,我看也不用再约时间了,”楚时音问助理拿来了行程表,“后天韩家主办的慈善晚宴您也会出席吧,不如就在那儿谈?”“可以。”这正如钟离雁所愿,电话挂断,楚时音拿着手机,一下一下往左手心里敲。钟离雁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真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个深情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好姑娘被她看上了……可真是……倒霉。-陈姨下班后,家里就只剩下左星凝一个人。吃过晚饭,她慢腾腾在客厅里一圈圈走,边消食边做口部操。养了快两周,脚上的伤差不多好全了,于思雅怕落下什么病根,有心让她再休息休息,迟迟没有安排工作。楚时音不像她那么闲,已经有……左星凝停下步子看了眼钟表。已经足足54小时27分钟没有回来过了!一日三秋、四舍五入,等于她已经有九年没见过楚时音了,九年啊!“团团!”走到猫爬架附近,左星凝爆冲过去一把把睡得正香的猫咪薅起来,“你一定也很想主人了吧!”“咪嗷~”猫咪蹬了她一脚,优雅跳开,并不想理愚蠢的两脚兽。左星凝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除了她以外唯一的活物,当即追着团团疯跑了一阵,到最后,一人一猫都瘫在了地毯上。舒服了。休息了会儿,左星凝爬起来冲了个澡,之后也懒得再去招惹团团。时间还早,她便关了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美其名曰“重温经典”。“重温经典”是她的表演课老师布置的作业之一。老师姓冯,是圈里的老前辈,演技精湛却一直不温不火,闲暇时便为旁人授课,也算补贴家用。脚伤后,左星凝不太方便去线下上课,冯老师也恰好工作缠身,于是便布置了一堆“作业”给她,隔几天批阅几次,除此之外还列了长长一份影视单子,让她有空就看,多看多演多钻研。冯老师人挑剔,能被她看上的影视剧多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片,年代最新的那部,主角那一栏赫然是楚时音的名字。这是一部文艺电影,复古的滤镜,楚时音在剧里常穿吊带热裤,明媚大方、青春无敌。左星凝承认自己有私心,她扯了冠冕堂皇的大旗,把这部烂熟于心的电影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前看,是为了看楚时音。那会儿她才高中,偶然被电影中楚时音的表演所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再看,还是想看楚时音,注意力却偏移了重心,眼中只有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怨……这部影片对于左星凝而言,就像是一块已经初步结束发掘工作的考古地,明面上已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物品,可筛过土沥过沙,冷不丁就会发现一颗两片遗漏的物品。比如,在影片过半的一个镜头里,楚时音骑着自行车从喧闹的巷子中穿过,她的衣摆被风掀起些许,露出腰窝上,一颗小小的红痣。不到一秒钟的镜头,左星凝却从此着了魔,睁眼、闭眼都是那颗痣。左星凝捏着遥控器,把大片没有楚时音的剧情跳过,然后就抱住了腿。她渐渐入了神,眼睛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脚心蹬在沙发边缘一绞一绞,大腿挤压磨蹭,带动着身体一抽一抖,她将下半张脸埋进膝盖,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叫出一声。快要播到那一幕了,左星凝已经是浑身燥红,她不自觉抬了头,眼睛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少了膝盖的阻隔,一声哭喘从唇边逸出,马上就要释放出来。下一瞬间,灯光大亮。“哈呃……”左星凝急促地喘了一声,她先侧了腿,才惊慌地往门口的方向看,吓得血液逆流,脸色煞白煞白。是楚时音,她开了灯站在那,眉梢轻挑:“在看什么?连灯都不开。”“没,不是……我……”明明看的是正经电影,左星凝却磕巴得连个完整句子都说不出来,手忙脚乱地只想去找遥控器,还没找到,电视的音量突然拔高。[……我看啊,你就是在心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