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儿微微张着唇，表情哀伤又迷茫，重复了声：“自由？” 作为鬼，她流不出泪，颤着声音回答：“我愿意！愿意的！” “好！程雪，等会带我去你们的合葬墓。”言阳说完，转身回了自已房间。他得拿上一些东西。 “嗯，说是断鬼姻，其实我也只能给程雪做个替身。 想真正分开，需要双方共同意愿。可男鬼留下了鬼气，便说明不会放过她。” 很快，几张黄裱纸被揉搓、拼接成了一个人偶样子。头部、关节处有红线连接，竟也十分生动。 言阳停下动作，慢慢开口：“我知道。只是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个许盼儿，有些无力。” 我们唏嘘盼儿、招娣，也得看看程老师，也得看看你自已。 “嗯，明白了。”言阳侧头，亲在隋玉竹的额角，“我们走吧。” 片刻后，程雪带着言阳到了赵家村的坟茔。 隋玉竹站在5米开外，四人便只跟在他身后，避免打扰言阳。 项尚拉着贺瑾明的胳膊，语气嫌恶：“卧槽！被恶心到了，这个什么赵宗鸣，九几年就死了！！死那么些年了，居然还有傻逼家人给他搞冥婚！” “草！真恶心，难怪程雪说，那个村长帮着她那个畜生爸妈！一丘之貉啊！”项尚咬着牙骂人。 “嗯，赵宗鸣，是个怎样的？”言阳问了一嘴。 “好的，我明白了。”言阳捏了捏手里的黄纸人偶，冷冷看了一眼赵宗鸣的墓碑。 言阳问了程雪的生辰八字。 言阳将程雪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人的肚子处，随后柔声提醒程雪：“退远一些。” 隋玉竹眸子一亮，立刻朝着言阳走过去，脚步轻快。 其余三人：是的，还在摇呢！ 言阳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不是我。我需要你的血。” 平日里，言阳割自已的手指，利落果断。 言阳微微抬眸，声音柔得不像话，“怕疼吗？” 然后趁着言阳不注意，他迅速抬手，食指蹭上美工刀的刀尖。 “点睛赐魂，枯木逢春；嬉笑怒骂，人鬼不分。幻！” 言阳又在纸人脸上印上一道血痕。 言阳捏诀起火，点燃纸人，摔在赵宗鸣的墓碑上。 远处的程雪感受到魂体一轻，缠绕着的那道恶心鬼气，骤然间散尽。 那一身束缚的、不合适的秀禾服隐去，换为了简单的白衣黑裤。 程舒的泪再次涌出，跌跌撞撞跑到程雪跟前，又哭又笑地看着昔日的好友。 程舒点着头，大颗的泪珠滑落脸颊，“开心。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