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缱不动声色地靠近,恰好听见其中一位主管提到:“幸亏姜博士帮忙协调了一些资源,不然这段时间的审批程序,我们真没办法搞定。”她眉头一蹙,回头望去,正看到姜曳站在会议室门口,似乎在等人离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不经意地与江缱相接,露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江缱上前,声音平静地问道:“最近实验室的器材,是你帮忙协调的?”姜曳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哦?那些东西到了就好。我只是提醒了一下设备部门而已。”“提醒了一下?”江缱冷笑,“那些器材申请了几次都无果,你一句‘提醒’就能让他们送来?”姜曳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无所谓:“江教授,你确实需要这些器材,不是吗?我不过是顺手而为。你该感谢的,是器材管理部门的效率。”江缱微微皱眉,心中明白姜曳在推脱责任,却也一时难以反驳。她冷冷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顺手’,我更希望所有事情能够按规矩来。”姜曳只是微笑,淡淡地说道:“规矩是用来遵守的,而你眼下的实验,是用来完成的。我不过是让事情顺利进行罢了。”江缱转身欲走,姜曳却在后面叫住她,“诶,你如果不信,跟我去器材室看看呢,那里登记了出入库的一些信息。”“不用了,我很忙。”“好吧,不勉强你,不过,也许还有一些器材是你需要的,我可能遗漏掉了一些。”江缱犹豫片刻,看了娇小的姜曳一眼,思忖着自己如今应该能打过她,便默默一点头,先过去了。姜曳在她身后,眯起眼睛笑了笑,指间把玩着器材室的钥匙。第47章 为了照顾她的发热期吗?你们三天都待在床上吗?姜曳病殃殃的神情马上欢快起来,小跑几步和江缱并肩走着,轻笑道,“阿缱,真的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开心什么。”“你答应和我一起走。”沉默。“你现在都长这么高了。”“......”“也瘦了点儿。”姜曳戳了戳她白大褂下的小腹,说,“这里还是热热的。”“别碰我。”姜曳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缱冰冷的神色,收敛了一些,“阿缱,以前我年纪还小,做了太多错事,真的对不起。”江缱没说话,脚步一点儿没停,姜曳得走得很快才能跟上她的速度,微微带了些气喘,“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害怕你离开我了。”姜曳的脸色愈发苍白,似乎稍微一点的运动就让她有点受不了了,江缱有些烦躁地缓了速度,还是没回答她。“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不应该那样强迫你,真的。”姜曳见她慢了下来,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即将到达器材室的拐角,江缱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姜曳一下子撞到她的肩膀,“唔”了一声,捂着鼻子说,“怎么了,阿缱。”“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她冷冷道。“嗯,”姜曳应了一声,“你看过去了这么多年,标记的影响也松动了不是吗?”“是,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伤害过我。”“阿缱,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考虑一下我吗?”“不考虑。”江缱推开器材室的门,目光转了一圈,发现有几台新到的设备,她凑上前去看型号,想了想,这个不行,用不了。在她专心找遗漏的器材的时候,姜曳已经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刻意隐藏起自己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别离我这么近。”江缱低着头检查设备,声音透着冷意。“不是,我想拿一下上面那个登记册。”姜曳踮起脚,伸出手去,却够不到最上方悬着的文件夹。江缱抬手拿下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递给了她,随后目光锁住了一台设备,几步过去,问,“这个怎么申请下来。”姜曳的声音轻轻传过来,“我帮你申请就行。”江缱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她转了身,按住器材室的门把手,一拉,没拉动,她皱了皱眉,难道是用推的?没等她用劲,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热意,让她后脖颈一瞬间发麻,还没来得及反应,她颈后的腺体被狠狠咬住!贯穿身体的刺痛从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痛苦地闷哼一声,用劲全身的力气推开身后的姜曳,“你干什么!”她红着眼睛,身子因为愤怒一阵阵颤抖,姜曳上前轻抚她的侧脸,仰起头,“阿缱,阿缱。”“我以为,我以为!”她紧紧咬住唇,狠得咬出血了也没有放开,姜曳抬手,指间划过她的唇缝,薄荷味的信息素轻缓融开。“轻一点,阿缱。”姜曳的命令让她无法反抗,微凉的指间蹭过染血的嘴唇,她眼眶红得要滴血,狠狠地咬住姜曳伸进她口中的指尖。姜曳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任她咬着,等到她没力气松了口之后,才伸舌舔了舔指间的血迹,“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啊。”“为什么......”江缱麻木地睁着眼睛,滚烫的泪水划过鼻翼的小痣。“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总是在她的生活要变好的时候,过去的阴影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拉回黑暗?难道是她根本不配吗?从被父母抛弃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人生是悲惨的,是会被一次又一次拖进黑暗里的吗!江缱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地散在背后,她低声笑了起来,说,“姜曳,你真让我恶心。”姜曳丝毫不在意她的厌恶,跨坐到她身上,解开她的白大褂,又戳了戳她的小腹,“我好想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行。”江缱没有反应,低垂着头,好像一具尸体。一滴,两滴,落在姜曳手背上,她说,“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姜曳抱住她,低声说,“真的不行吗?让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姜曳坐在她的小腹上,姜曳说,“怎么,因为那个名叫裴安的Omega吗?”她终于缓缓抬起头,姜曳轻笑,“看来是了。”“每个月都请三天假,怎么,是为了照顾她的发热期吗?你们三天都待在床上吗?”江缱冷笑一声,“对。”姜曳没有生气,微微俯下身子,“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走了这么久,没想要你为我守身如玉,不管你交了多少个女朋友,最后的归宿都会是我。”“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她。”说着,手撑在江缱的小腹上,低头望住她的眼睛,小声喘息道,“阿缱……”江缱垂着头,心里默默数着,二十、二十一…三十二……趁姜曳仰起头,禁锢最放松那一刻,猛地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往门外跑去,一阵强烈的吐意让她胃里忍不住痉挛。被留在房间里的姜曳抬手捂住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手往下伸去,喃喃道,“阿缱……”江缱喘着气,冲出大楼,顶着刚下起来的细雨,跪在垃圾桶边上,止不住地咳嗽。路过的研究员纷纷瞪大了眼睛,向来一丝不苟的江教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幅惨样?有人关心地过来扶她,她摇头,推开走上前的所有人,眼泪混着雨水滑下来,自从有能力自理后,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过了很久很久,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低声喃喃道,“总是这样。”雨下得大了,江缱一个人慢慢走回宿舍,像被淋湿的流浪狗。“阿缱。”一个声音仿佛跨过了沉沦的一切,带着永恒的爱意传过来。江缱的背影一僵,不明白裴安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她想回头,可颈后的刺痛让她没有办法面对裴安。“阿缱,”声音急促了些,“你怎么了?”江缱回过头,裴安惊得一窒,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江缱有这样的神情——孤独、绝望、麻木,她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眶竟然可以红成这样。“疼不疼啊?”裴安抬手,轻轻抚摸她带血的唇瓣。江缱后退一步,低着头说,“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我不能,”江缱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她的下颔滑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为什么?”裴安偏要上前一步,手中的伞替她挡住了倾盆雨水。“我真的……不值得你。”江缱摇摇头,声音低哑得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眼神游离着,不敢直视裴安。她抬起手,扣住后颈的腺体,一遍又一遍抓着挠着,似乎在拼命压制住体内那不属于她的味道。裴安闻言:“阿缱,值不值得谁来评判,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