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陷入安静,蒋骏驰看似坐得端正,实则坐立难安。肉棒被箍住的滋味过于难熬,不是夏天,蒋骏驰身上也熬起一层薄汗,他盯着桌上无声转动的脑中,跟着默数流逝的时间。 三分钟都没到,但他快坚持不住了。 不要说于尧了,他自己看着都觉得色情,缠绕的绳结跟盘踞的青筋似的,却又无比流畅自然,像缠绕在树枝上的蛇,表面充满攻击性,实际乖巧懂事地任由主人掌控。 烈性犬出门带嘴套,那他这是什么?鸡巴笼子吗? 蒋骏驰开始胡思乱想,回过神发现于尧还没回来,他偷偷瞄了眼下身,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抚摸那根皮质软绳。 “蒋骏驰,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于尧进门时看得一清二楚,这小痴汉趁着自己不在偷偷摸鸡巴呢,脑子里只有肉欲,其他话根本塞不进脑子里。 说话的气息直往蒋骏驰耳洞里钻,蒋骏驰一动不敢动,于尧拽了下绳子,“说话。” “原来你都听见了,但是为什么没做到呢?我只离开了四分钟而已。四分钟都坚持不了吗?” “你从来没把我当一回事,也不会在意我说过的话,所以当然不会认真服从于我,”于尧打断蒋骏驰的话,视线在桌面上巡视了一圈,“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呢?” “闭嘴,再狡辩你就这样坐房间里一下午。” 舌头濡湿温热,明显带着讨好意味,于尧嫌弃地松开手,把手心的口水擦在蒋骏驰健美的后背肌肉上,然后双手穿过蒋骏驰的腋下,包住了蒋骏驰的奶子。 “唔……于、于尧……我好奇怪,胸肌……痒痒的……怎么回事……” 而且于尧的手那般漂亮,覆在他胸前宛如丝滑醇厚的牛奶倒入浓郁的巧克力酱中,甜腻、诱人、无比适配。 “你的奶子也很骚,蒋骏驰。” ……他在于尧面前确实是个骚货。 “好疼!” 好神奇的感觉,他竭力控制着情潮,不想在于尧面前丢脸。 蒋骏驰倔强地看他一眼,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再有错,于尧欺负他也欺负得够狠了,他被折腾了半天穴里都是空的,怎么可能还跪于尧! “脚分开一些,脚面放平,背挺直。”于尧提示道,手中的签字笔笔尾顺着顺着蒋骏驰背部的脊骨一路向下。进出蒋骏驰家都需要脱鞋,地板上很干净。但毕竟没有地毯和护具,他是惩罚蒋骏驰,不是虐待。 于蒋骏驰而言,那签字笔不是笔,是于尧的手在安抚他熊熊燃烧的渴望。但他内里还是空虚着,吃不到肉棒的焦躁越发明显。 “唔……你!” 蒋骏驰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瘪了瘪嘴,低着头重重嗯了一声,盯着于尧的脚强行分散注意力。 蒋骏驰不可避免地又开始遐思,他想,于尧这样对他他应该生气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可是他根本气不起来,甚至……更兴奋了,哪怕一直被责罚,他也一点都不想离开于尧身边。 安静的环境下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蒋骏驰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惶恐不安。 蒋骏驰跪着没动,于尧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蒋骏驰眼角滑落的泪花烫了于尧一手,于尧没急着甩开,沉声问道:“怎么了?” “你再惹我不高兴当然就要让你滚蛋了。”于尧理所当然道,虽然他没想到蒋骏驰竟然会哭,眼尾都红了,但哭也不会让他心软,“惩罚结束。卷子在客厅,你拿过来继续写。” “我当然是去做自己的事。”没等蒋骏驰失落,于尧继续道:“不过我会坐你旁边。你最好能安安稳稳把这几套卷子做完。” 表现不好的话,他不介意再来几次这样的调教。上乖乖写卷子,专挑最后的大题打发时间,甚至又翻出来了几张卷子,准备完完整整写几篇作文。 专注中的蒋骏驰终于有了好学生的样子,完全处于心流状态中,连于尧看他都没发现。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气,于尧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蒋骏驰那张脸的俊朗,比他不正经时好多了。兴奋的阴茎也逐放松懈下来,之前紧紧箍着、勒到产生红印的绳结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 于尧的视线转回电脑上继续改稿。书桌前两人一个衣装整齐一个连裤衩子都没穿,但总归是少了点淫靡和暧昧,陷入了难得和谐平静中。 于尧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缺少写作技巧,但是……他的文字是悬浮的。或许是因为他脱离普通人的生活许久,所以缺少了一点真实的,对生活的喜爱或者厌憎。 于尧揉揉眉心,看了眼时间,起身回家给宝宝调奶粉。喂奶回来蒋骏驰已经放下了笔,把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推到于尧面前:“我写完了。” “就这样?”蒋骏驰歪了下头,他还以为于尧会严查。 背着光,于尧垂眸看向蒋骏驰的眼神略微有些暗。 “嗯,完成得不错。”于尧毫不吝啬地揉了揉蒋骏驰的头进行表扬。蒋骏驰不是很想要这个,可又舍不得拒绝,于是鼓起腮帮子。 平息下来的肉棒迅速立起。 完蛋!怎么这就出水了!于尧本来就嫌他骚……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书桌上是不是太刺激了些。 “床上?” 床上都是蒋骏驰脱下的衣服,于尧懒得帮他收拾,正好蒋骏驰的书桌不仅大还空,现成的地方不用白不用。 相较于蒋骏驰的紧张,于尧闲适自若,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他那根粉红挺立的肉棒,捏捏卵蛋,掐掐龟头,扣扣冠状沟,顶端的小孔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几滴前精,蹭到于尧手上。肉棒上面勒痕还没消散,又红又肿之后看得更加清晰,一看就是根欠调教的骚鸡巴。 面对面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玩弄,于尧甚至连性器都没露出来,他却骚得屌水直流,蒋骏驰的天灵盖都要爽飞了,他死死咬着牙不敢溢出一点呻吟,可体内叠加的空虚和难耐还是让他破了功,他粗喘着求欢:“于尧……呜,我受不了了……好难受……” 昨天灯光昏暗,蒋骏驰看得不甚清晰,现在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屁眼就跟狗见了骨头一般流出一滩口水。基础的粗长硬不用说,绝对是顶尖的,蒋骏驰一只手都环不住根部。蒋骏驰都怀疑自己的后面的小洞是怎么把这么牛逼的一根吃进去的,要是于尧不做那么长时间的前戏,他肯定会被直接肏烂。 最绝的是龟头,饱满红润,像一只熟透了的桃子。 蒋骏驰咽了咽口水,看着于尧拆开避孕套:“我想帮你戴。” 蒋骏驰受宠若惊,没想到这回于尧竟然这么好说话,晕乎乎地接过。套上的润滑剂沾了他满手,他小心地摸了摸于尧的肉棒,激动得心脏狂跳,颤巍巍的手戴了两次没戴好。 于尧本就不急,把肉棒往蒋骏驰手里送了送,蒋骏驰心里忽然被填得满满的,凑近于尧在他下巴上猛亲了一口。 于尧嫌弃地擦掉下巴上的水印,把住蒋骏驰的手带他把安全套戴好,“带个套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于尧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顶开蒋骏驰的双腿,下身贴近。蒋骏驰屁股下面早就湿了,一打开腿就能看到桌上湿乎乎的水渍。 于尧被蒋骏驰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牵着他的手勾上膝窝,这个姿势仿佛是蒋骏驰自己将大腿大大敞开,臀缝也被带着分开,软软的肉穴完全暴露在于尧眼前,勾引于尧前去肏穴。穴口溢出的淫液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流淌,汇聚的水珠很快就被乱动的屁股抹匀在桌面上。 蒋骏驰抬起手臂掩住红到要滴血的脸,于尧揉了揉他的臀肉,忽然一个挺腰,凌厉的龟头破开屁眼捅了进去。 流水是一回事,屁眼里紧致又是一回事。只被于尧肏过一次的穴再次经历大屌的侵入仍然不适应, 于尧被这骚屁眼吸得极爽,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眯着眼舔了下唇,继续深入探索,试图将整根塞进这根淫荡的肉穴里。 于尧长舒了口气,按了按蒋骏驰凸起的小腹,摆动腰臀小幅度地肏他,“厉害,都吃进去了。蒋骏驰,你很会裹鸡巴呢。” 蒋骏驰眼中腾起水雾,张口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就像他的屁眼忙着吃鸡巴,只会噗嗤噗嗤流水。光天化日下他浑身赤裸躺在书桌上,张开双腿给人肏屁眼,但凡有人来阳台必定能听到他骚浪的呻吟。 皮肉相撞得声音啪啪作响,于尧加大了肏干的力度,龟头几乎闯进了结肠。骚屁眼很嫩,粘鸡巴粘得紧,稍有退出便蜂拥而至地挽留,和它的主人一样疯狂眷恋于尧的性器。臀肉很快被拍得又红又肿,撑到发白穴口也红肿着,被肏成白沫的淫液糊在上面,淫荡至极。 毕竟蒋骏驰真的很好肏。 很有意思。 “哈啊!不,不要了!骚屁眼要被肏死了呜!啊啊啊啊!哈……啊,呜呜……于尧,于……我真、真不行了……” “哈呼……”于尧吐出一口浊气,身下越肏越凶,话语间满是看好戏般的惬意,“小声点,你再叫整栋楼都要听到了。” 蒋骏驰竭力忍耐,但也只是把浪叫换成了呻吟,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他的奶子看起来也格外壮观。鸡巴再一次重重磨过前列腺时,蒋骏驰眼前一白,口中长吟不断,睾丸猛得收缩了几下,于尧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肉棒,从马眼里喷涌而出的白浊几乎全部落回了蒋骏驰身上,在巧克力酱般的皮肤上格外色情。 于尧再怎么小心,衣服上也溅了几滴甩来的精液。他伸手揩掉,然后物归原主抹到蒋骏驰脸上,蒋骏驰在射精的快感里毫无所觉,很快被画成了个花脸猫。 于尧掐着蒋骏驰的腰不让他乱动,他还没有射,怎么可能放过蒋骏驰。肉棒在流水的穴眼里做最后的冲刺,水花被凿得四处飞溅,于尧的阴毛上挂上了不少水珠,裤子上也染了些许湿意。 鸡巴宛如泡在温泉之中还有流水冲过,于尧闭了闭眼,终于在极致的快感中释放出精液。蒋骏驰早被干得浑身瘫软,屁眼好像都麻木了,可隔着套仍然能感受到于尧射精的力度,穴里和小腹都被射得一抽一抽的。 于顺打来的,应该是说瑞瑞明天去打疫苗的事。 蒋骏驰敏锐地感觉到了于尧的愉悦,电话里隐约能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瑞瑞”“疫苗”等关键词,他猜于尧是在和“前妻”通电话。心里不舒坦起来,他们酣畅淋漓的性爱还不如一通电话吗? ……他们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 蒋骏驰酸溜溜地想,半跪在于尧面前摸了摸刚射过的肉棒。半硬的肉棒仍然支棱着,又红又大的龟头上还沾了点白精,馋得蒋骏驰直流口水。 蒋骏驰吓了一跳,没想到于尧还能关注到他,一抬眸和于尧的视线相对,他便立马避开了目光,畏缩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挑衅。 和于尧的鸡巴相贴让他的肉棒迅速兴奋起来,鼻尖微动,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鸡巴的气息,脖颈间明显的喉结滚了又滚,于尧松开他,他还腆着脸凑上来继续贴着鸡巴。 匆匆和于顺道别后挂了电话,于尧说道:“你怎么这么骚啊,蒋骏驰。我接电话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于尧倾身拍了拍他的脸,他下意识地闭上眼,下一秒却是一根粗壮的肉棍打在了脸颊上,左一下,右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果然是肉棒。 桃子般饱满的龟头抽在脸上略微有些钝痛,但更多的是羞辱。 “下次再敢乱来,我就在你的脸上刻淫纹。”于尧警告。想为你口交……求你……” “后面火辣辣的,我……” 最后惨兮兮地揉着屁股做了清洁工作。 于尧早起收拾瑞瑞出门可能用到的东西,水瓶、辅食、纸尿裤、湿巾、证件、小被子……不多不少刚好装了一包。 于尧一手抱孩子一手拎着婴儿车下楼,这小区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电梯,不过于尧已经习惯了,天天拎着十几斤的车上下楼权当锻炼身体。 蒋骏驰昨天就“偷听”到了,现在只是想从于尧嘴里再确认一次。 “好。”蒋骏驰应下,无声弯了弯眉眼。 于尧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屈指刮了下宝宝的脸蛋,“躺好,我们走喽。” 蒋骏驰还沉浸在魂穿瑞瑞的幻想着,闻言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忽然回神,叫到:“于尧。” “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楼道口的蒋骏驰目送于尧远去,一摸脸就是傻乎乎的笑容,又摸了摸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带着喜悦上了楼。 “什么?” 于尧:“你看,瑞瑞会喊妈妈了,瑞瑞要是也想妈妈了就再喊一声。” 于顺抿着唇笑起来,爱怜地摸了摸瑞瑞的脑袋,“你啊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无意识地发音?懂意思还要等两三个月呢。” 于顺看了眼后视镜启动车辆,车子汇入车流,她不长不短地叹了口气,“不顺利。杜云山不愿意离婚。” 杜云山不知道于顺有个弟弟也正常,于尧去年才和于顺恢复往来。杜云山计划失败,找不到孩子无能狂怒,把于顺的几个好友都骚扰了一遍。 “好,你安心离婚,”于尧笑了笑,这话怎么怪怪的,“孩子的事交给我。” “没事,都行,我不介意。”于尧对此没有异议,其实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任务。 一个年轻、美貌、留着长发的男人在一众憔悴不堪的新手父母中十分扎眼,而且他怀里的孩子还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望着前面几个先打疫苗的宝宝,看着他们哇哇大哭,而她眉眼弯弯。走廊里的年轻父母们对于尧投去羡慕嫉妒的眼神,心想自家宝宝怎么如此顽劣闹腾。 叫到瑞瑞时于顺正好过来,她自然抱过宝宝到护士面前。瑞瑞不哭不闹,乖乖露出手臂扎了一针,于顺帮她按着棉花,几秒中之后瑞瑞眼中蓄了一层泪花,开始哇哇大哭。 留观室里吵吵嚷嚷,瑞瑞止住哭声的速度还算迅速。旁边一位好不容易止住孩子哭声的家长松了口气,和于尧攀谈起来。 “啊?不是,她是我姐。” 无礼的猜测会从行为举止中透露出来,于尧对这些向来敏锐,神色冷淡下来,礼貌地弯了下嘴角,没再搭话。 等两位大人吃完饭,瑞瑞也在婴儿餐椅里困得合不上眼皮子,最后还是于尧抱着她回到车上。 还没走出几步,于尧便感觉到旁边的车似乎正跟着自己。他刻意放慢脚步,那辆车也行驶得更加缓慢,他加速,车也快。于尧停下脚步,那辆车果然也停了下来。 果然,没一会 说着,带着一个礼盒下车,递到于尧面前:“喏,一点见面礼。” 苏和裕也不尴尬,又把礼盒往前伸了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婴儿车里熟睡的宝宝,笑道:“孩子很可爱,你觉得呢,于尧?” 苏和裕满意地挑了下眉,正要说些什么,于尧说道:“我已经不在温氏任职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不要再来纠缠我。” 苏和裕轻笑,他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饭店里冲出来一个少年,惊喜地喊道:“于尧!你回来啦!” “是啊,所以你这种老男人一直不在我的审美范围内。滚远点,丑东西。” 他又变成了那个果决冷酷的于尧。 苏和裕被戳到痛脚,不过如于尧所想,他也不敢再惹变了脸色的于尧,小小地嘁了一声,对着于尧的背影说道:“收好我的礼物,于尧。” 中午于尧不在,蒋骏驰也没问口吃饭,拖到饿得不行了才来饭店。慢吞吞吃完又在店里呆了一会,竟然真的被他等到了。 什么叫于尧审美一直没变,什么叫对小孩心软。 他对于尧的情史这么了解……认识四年……四年又怎么样,于尧不还是不待见他吗? 他忽然产生了刨根究底的想法。 啧,不会还没接手几天就又病倒了吧。 蒋骏驰顿住,还有许多想问的一下噎在口中,“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彼此了解嘛,你什么都不说,那只好我来问喽。” “为什么!别人了解你都比我了解得多,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吗?”蒋骏驰拉住于尧的手,他不明白,早上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明明变好了啊,怎么下午就变成这样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我一个还满足不了你吗?”蒋骏驰气到脸红,上床时于尧那么温柔,他总觉得于尧对他一定是有感觉的,结果于尧竟然是个来者不拒的渣男! “随便的是我吗?”于尧反问,“我认真拒绝过你,我也说过,你根本不了解我。而且……” “你觉得,我和你做爱时真的舒服吗?” 于尧看出他的迷茫,说道:“你的屁股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睡了一路的瑞瑞在颠簸中悠悠转醒,咿咿呀呀的找吃的,于尧取出奶瓶塞到瑞瑞手里,瑞瑞抱着奶瓶,于尧抱着她,头也没回地上了楼。 不用说,肯定是蒋骏驰帮忙弄上来的,不过人没出现。 不过于尧没打算管他,蒋骏驰爱来不来,他又不缺他一个。要不是蒋骏驰的身材刚好入了他的眼,又赶上他想融入普通生活的时期,他有无数种方法收拾蒋骏驰。 给瑞瑞喂好辅食,于尧一打开门,角落里窝着一团黑影。 看清楚蹲着的人,于尧视若无睹关门下楼。 他在家里生了一下午闷气,不仅气还委屈。第一次喜欢人就遇上个渣的明明白白的,他都没地方说理去。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终于消了气。他愈战愈勇,炮友就炮友,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要抓住他的胃。 单方面的冷战没能坚持一个下午,蒋骏驰又开始蹲守。好不容易蹲到了,于尧不理他,他又怕惹于尧不高兴,只敢当小尾巴。 于尧站着没动,垂眸望着站在下方台阶上的男生,他不相信蒋骏驰能克服占有欲。 没有回应,蒋骏驰急得不行,小心翼翼凑近于尧想要吻上去,于尧正想推开他,楼道灯忽然 于尧和蒋骏驰同时抬头,循声望去。 站在他和蒋骏驰家门口的,不是找他,就是找蒋骏驰的。于尧不认识他,那肯定就是找蒋骏驰的。 “你还问我怎么来了?!”盛鸿雪的肺要气炸了,他来看蒋骏驰忘带钥匙,在门口干等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来了人,竟看到他那好弟弟撅着嘴要和男人接吻。“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住外面做偷鸡摸狗的事呢!不好好学习,和男人干苟且之事!” 蒋骏驰心底哇凉一片,他还没来得及和于尧和解呢,他亲哥不分青红皂白把于尧给骂了。蒋骏驰拉住盛鸿雪的胳膊,“哥你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先追得他,你……” “哥!别激动!你误会了,少说两句!我们先回家,我跟你说清楚。这不关于尧的事,你先和他道歉。” 于尧拎着菜从两人身边经过,在他眼里蒋骏驰他哥就是一只乱吠的小狗罢了,除了有点烦,无法对他造成更多危害。 “你!” “蒋骏驰你真是好样的!给我松开!”盛鸿雪气急攻心,使劲甩了甩身体,终于让蒋骏驰松手,站到一边。 盛鸿雪只比蒋骏驰早几秒出娘胎,但他自幼被过继给舅舅,舅舅脾气暴戾,盛鸿雪又天生性格敏感,父母对盛鸿雪总有些愧疚,便都宠着纵着。而且盛鸿雪少年班跨级上大学,已经是研究生了,他们家格外看重学历,还没高考的蒋骏驰也不敢惹盛鸿雪不高兴。含含糊糊说了自己纠缠于尧,于尧被缠得不耐烦了才愿意试试看。 “……”蒋骏驰装傻充愣,“什么做到哪一步了?” “什么?” 蒋骏驰瞪大了眼,脸蛋迅速发红,疑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乱猜?”盛鸿雪被他这副打死不认的表情气笑了,“蒋骏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们是通感体质,一方出现较大的情绪波动时,另一方也会感受得一清二楚。小时候虽然分居两地,但他们总是一起欢笑或是哭泣,后来大一点才发现是极少数双生子之间才有的通感。 被盛鸿雪重新提及,蒋骏驰头顶冒烟,结结巴巴地确认:“你,你也能感受到?那你……” “是,”盛鸿雪回答了他未能说出口的疑惑,“以后少发骚,你看那人想理你吗你往上倒贴!” “我们之间只是闹了点小矛盾。” 蒋骏驰难以辩驳,小心思被于尧意外的人知道又羞耻又郁闷,盛鸿雪也在争吵中冷静下来,他做下决定:“你和我回柳月湾住,今天就去。” “你也知道还有考试!你知道家里有多看重成绩吧,还敢在外面厮混。路程问题我会安排司机接送,高考没考好你就等着你的好情人被爸妈收拾吧。” 彦:与遥老师您好,我是新编辑小周,我和您再确认一下后天的行程*︿▽︿* 于尧抿了下唇,随手发了个嗯过去,新编辑便发了几条文字过来,于尧仔细看了一遍,认真回复。 彦:嗯嗯,那就后天见啦ヾ?????" 正想放下手机,手机一震,进来一条陌生短信。于尧手滑点开,一张湿淋淋的、屁眼翕动的动图闯入眼帘。紧接着又是一张摸奶照进来,粗粝的大手包裹揉捏着硕大的胸肌,肉色乳头若隐若现。最后一张是一根直挺挺的肉棒,不过上面散乱地挂着只有几条线的丁字裤。配字也非常骚包:尧,喜欢吗?裕?。 不用那一行字,他都能确定发件人是苏和裕。 其实还挺好看的,苏和裕明显精挑细选过,选择更色气的角度和氛围,甚至可能还p过,但于尧不喜欢。 两秒后,于尧重新拿起手机,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于尧要去签售会,大概四天不在秀川。于顺目前已经是独居 交接完毕,于尧开车回家。看着空荡荡的宝宝椅叹了口气,带了一个多月娃,他有点舍不得离开瑞瑞了。 “伤风败俗。”盛鸿雪昨天就把蒋骏驰押运回家了,连电子设备也一律收走,禁止蒋骏驰和于尧联络。不过还有些东西没拿,他今天和司机一起送回去。 “你们兄弟俩,一个偷窥一个嘴臭,才是真正的伤风败俗。” 于尧不想听他放屁,把人甩到一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道:“快滚。” 于尧十分厌烦高高在上的上层圈子,傲慢仿佛与生俱来。他看得出来,蒋骏驰和他哥的家世没有他曾经接触过的位高权重,但如果于尧是普通人,也很容易会被这俩兄弟压到喘不过气。 于尧回到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放进行李箱里。明天秀川虞川都有雨,于尧想了想,还是带了那把用了很长时间的墨绿色折叠伞。 他们的位置正对出入口,人来人往,小唐吃着小零食,笑问:“周彦还没到,你感觉新编辑怎么样。” “爱用颜文字的人人品不会差是吗?”小唐笑着说道,“那花里胡哨的表情我已经让他改了,他以后应该会减少使用了。我就是觉得他还挺可爱的,本来还以为关系户会比较难搞呢。” “嗯,你不知道啊,”小唐来了劲,反正她要离职了,和于尧的关系又不错,于是兴致勃勃地分享八卦,“周彦是社长亲戚家的孩子,听说毕业后一直做自媒体,家里觉得还是要有个正经单位,就把他提溜到咱出版社来了。” 门口忽然一阵喧闹,伴随稀里哗啦的雨声进来一群湿淋淋的人,小唐看热闹不嫌事大:“哦豁,下雨了。” 说话间,于尧的目光被一个高壮白净的男生吸引,他看着他拎着伞进来,淋了雨的头发有些潮湿,水滴从男生脸上淌过,落在衣服上洇湿了胸口。男生随手抹了把脸,把行李箱贴近自己腿边才抬头张望起来。 小唐还以为周彦一眼就发现了他们,起身挥了挥手,“嘿,周彦,在这里!” 周彦拉着箱子过来,抱歉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坐高铁,对高铁站不太熟,来晚了。” 周彦摆手:“啊不用不用,我没事,应该是淋了雨所以才看起来白,我没什么难受的地方。” 周彦认认真真打了个招呼。 交握一闪而过,双方各自收回手。 于尧扶着他的胳膊站好,周彦看起来像肌肉男,摸起来却软软的,于尧莫名想到棉花糖。他掩下奇怪的念头,揉了揉被撞到的后背,回道:“没大碍,被箱子带了一下。” 等到位置上,小唐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夹在两位一米八几的男士之间。虽然他们碰不到她,但她还是想换位置,和周彦申请过后,成功坐上了靠近走道的位置。 这时小唐扒拉出一盒红花油:“要不要搓一下?” 红花油的交接在周彦面前进行,于尧的手在红色的药油面前更加白皙。周彦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狼狈地挪开了视线。 周彦。 于尧对上车窗上的视线,周彦很快发觉自己被发现了,他慌慌张张地挪开视线,双手合十,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周彦红了脸,他垂下眼眸,“对不起,我不该盯着你看,太失礼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