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将军府,褪下伪装,沈筠才看见那个被救出来?的陆小妹。
模样清秀,小家碧玉,虽年?纪小,但已见几分?美人?胚子的模样,只?是人?显得清癯了?些,面?容苍白,一阵大风就能刮倒的病西施。
陆一鸣大恸,泪眼婆娑,颤抖着搂住她。
“不过两日,怎就被糟蹋成了?这幅模样……是兄长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那丫头蓦地见着至亲之人?,眼睛红红的,抱着陆一鸣哭:“哥哥……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和娘了?。”
亲人?久别重逢,原是最感动的画面?,可偏有?人?在一旁闹。池惊鹤第三次拽下沈筠摸他假胡子的手,没有?法子,只?好将人?的手攥在自己手心。
沈筠也不想如此的,可是池惊鹤粘的山羊胡未免太容易惹人?发笑?了?,他若是脸上一有?表情,那胡子就“上蹿下跳”,实在颇具喜感。
池惊鹤看着他的眼里却满是心疼。他知道的——沈筠这般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罢了?,他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恐怕也不曾和至亲如此相?处过吧。
想到这里,若不是碍于陆家兄妹在场,池惊鹤只?想将他揽入怀中好好揉搓一番,叫人?将心中那些刻意隐瞒的失落都通通发泄排解出来?才好。
“小妹,你且将这两日发生的事详细说出来?。”陆一鸣放开陆小妹,严肃道。
池惊鹤和沈筠闻言纷纷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那日陆小妹出门为陆母抓药,经过巷子时忽然被人?从?背后打?晕掳走了?,再醒来?是已然身处地库。那地库黑漆漆、空荡荡,只?她一人?。不多时便有?宫女过来?割开她的手腕放血,一日两次,一次一碗。
陆小妹是个机灵的,想办法套话求情,甚至企图用银两收买,但都没有?用。
听到这里,沈筠神色一暗,他询问陆小妹:“你可提过陆副将名讳?”
池惊鹤和陆一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悬。若是陆小妹想借自家兄长的势来?威逼利诱,他们非但不会放人?,反而会一不做二不休,放完血直接将人?了?结。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今日的种种计谋将会毁于一旦。
陆小妹见三人?满脸严肃,知道此事至关重要,她仔细回忆了?一番才道:“不曾,我见他们穿着打?扮皆是宫中服饰,怕给哥哥惹上麻烦,而且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得撑下去。”
“好丫头,平日里没白疼你,机灵着呢。”池惊鹤按过陆小妹的脑袋狠狠“蹂躏”了?一番。
沈筠简直不忍直视,只?当?不认识身旁这莽夫,人?家好歹一小姑娘呢,不能像对待他手底下那群五大三粗的士兵似的啊。
太后养血奴之事已然明了?,看来?为了?不引起注意,用尽一个才会换下一个。
沈筠想到那日他去慈宁宫的场景来?,彼时应是新的血奴还未到位,那宫女瞧着年?纪小,被拖出去多半是步了?其他血奴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