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翻窗进去,却一把攥住眼前那?人的?手腕,动作凶猛,惹得人一惊,却也顺着他,没收回手。
池惊鹤埋头在沈筠手腕上落下一个轻吻,动作小?心翼翼,冰冷却柔情。
沈筠却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不?给人留再多一刻让旖旎气氛蔓延的?机会?。
“你若不?进来,我可关窗了。天?寒地冻,可得劳烦池将军在外边凑合一晚了。”沈筠倚在窗侧,一挑眉,似真似假地揶揄他。
池惊鹤单手一撑,动作利落地跃进屋内。他先大步走去暖炉边烤火,等身上寒气驱散,温度回笼,才走至沈筠身边,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嘴唇贴着他的?脖颈喃喃道:“我知道你不?舍得的?。”
沈筠似是看出他的?反常,也不?推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似的?。
于是池惊鹤忽然涌出莫大的?倾诉欲,泄洪似的?,已然堵不?住了。他想,沈筠什么都知道。
“陛下又?在逼我了,真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我能有什么人选去补上边陲将军的?空子呢,只能将陆一鸣推出去,可他家中唯有一老母和一幼妹,好容易才团聚,若此去任职怕是回不?来了,老幼如何随他长途跋涉去那?苦寒之地呢。”
“你问?过他的?想法吗?”沈筠问?他,二?人贴得极近,似乎连胸腔的?震颤也能从一方传至另一方,彼此之间一清二?楚。
池惊鹤叹了口气,道:“不?曾,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攘外必先安内,你之前已率军重创鞑掳,敌方元气大伤,虽小?动作不?断,但?恐难起大风大浪。”沈筠抽出伸进他领口,在里面为?非作歹的?那?只手,语气尚且能维持平静,但?等那?只手逡巡至一处,重重一按,他的?身子还是忍不?住一颤。
沈筠狠狠瞪了他一眼,池惊鹤却不?以为?意,那?只作乱的?手被逮住之后也没有安生下来,反而牵住他垂于身侧的?手,挤进指缝。
“你的?意思是边陲主帅之位仍由那?位‘罗括’来坐?”
沈筠没有再挣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闻言无奈道:“怎么还给人瞎起外号呢。”
随即正色道:“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朝内党羽之争就该有结果了。边陲布防可还撑得住?”
池惊鹤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我会?打点之前的?旧部,从中斡旋一二?的?,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将消息传回来。”
沈筠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他几?眼,心想他这般笃定?,于边陲大军的?统治力看起来可不?止一二?分的?程度,想必仍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忌惮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