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暮色四合,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上一口饭,能坚持到现在,自己都觉得神奇。
沈筠给?自己煮了碗面,草草吃完,坐在桌前又开始发愣,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他数次按亮手机,然而没?有任何消息提示,在这?无意义的重复动作中?不免越来越烦躁。
他穿上外套,拿起手机往外走。
刚从单元门出来,冷空气就急不可耐地扑了他一脸。沈筠被冻得一哆嗦,整个人却像是又被冻懵了,踌躇之间被人推搡了一把。
“不走就让开,杵在门口当门神啊!”那人离开之间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筠这?才像是想起了自己要?干什么?,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开始拔足狂奔。
鳞次栉比的房屋、霜雪铺满枝丫的树,都被他抛在身后,只有奔跑是唯一的本能。他迫切的、迫切的想去见一个人。
沈筠一口气跑到江北声家楼下,抬头?望去,三楼房间昏暗,显然主人不在家。
他搓了搓冻得冰冷的手指和耳朵,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却没?有拨出去。
他把手机靠近耳侧,轻轻说:“江北声,我想见你。”
四周寂静,并不会有人回应他。
沈筠捏住手机,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寻过去。
除夕夜,江北声应该回家了。
冲动渐渐冷却一些,他这?次被风雪胁迫,终于想起来要?打车过去了。
出租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沈筠携带来的寒冷,他默默坐在车内,心里什么?也没?有想。
司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这?幅摆明了不愿交谈的模样,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试图和他搭话:“小兄弟,怎么?除夕夜还在外边儿逛?不敢着回家和家人团聚吗?”
他或许只是好心询问,沈筠心想。
于是沈筠坦诚道:“家人都没?了。”
“哦,哦哦。”司机即使经验丰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接他这?话,支支吾吾半天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节哀。”
路上再没?有企图搭过一句话,沈筠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