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月还提到一件事,“有一次沈司云说她无缘无故被钟女士撒了火气,但是她那段日子成绩优秀,连她爷爷都赞不绝口,唯独是钟女士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撒在了她身上。”“那……钟女士在她眼里是坏人吧?”江怡讷讷问,这句话不知道是问辛文月还是问自己。“那当然,不仅钟女士,还有你未婚妻,你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也是奇迹。”“那如果……我帮了坏人的话,沈司云会手下留情吗?”江怡心头突然慌了一下,这么多天的风平浪静,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辛文月愣了一下,“你帮了她们?”江怡艰难点头,“就给她们交了点钱治病。”毕竟沈司芸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她怎么能见死不救。辛文月好一阵沉默,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她还喜欢你?”不然她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江怡还能好好站在这。人身自由,钱财自由。太不可思议了。江怡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沈司云不可能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她那天喊自己过去墓园陪她,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警醒自己,提醒自己奶奶是谁害死的。她和害死沈磊的钟彦伶沈司芸一样,都是坏人。如果她当时识相的话,就该好好忏悔,不要去插手沈司芸的事。然而那天回去之后她非但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反而还去了医院给她们交钱治病。江怡心神不宁地坐在车上,她想到了那个吴管家,当时吴管家是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可她接到钟彦伶女士电话过去后,就没看到他人了。现在回想,估计吴管家早就告诉沈司云了,而自己能那么顺利给沈司芸交钱治病,恐怕沈司云早就准备好了手段等着自己。回到沈家,沈司芸和钟女士都回来了,沈司芸气色不太好,病怏怏的感觉,显然还在恢复期。江怡一回到沈家就被喊去前几天装修的房间里,说是沈司云在等她。沈司云在等她……这话一听就大事不妙。但是她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该来的躲不掉。深吸了口气,江怡推开那间房。很普通的一间房,就是有点空,而且床还放在中央。有沙发有茶几,还有昂贵不凡的巴宝莉地毯。而沈司云坐在沙发上正在倒茶。“你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第66章 跟她提出结婚沈司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江怡想坐她对面。“坐这边。”江怡瞥向她旁边的位置,抿唇走过去,轻轻坐下,秀气葱白手指端起她面前的紫砂陶瓷茶杯。茶香飘了出来,沁人心脾,可更让她注意的是沈司云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沉香,巨大落地窗外是清透的阳光,薄薄渡在她身上,有股修身养性后沉淀出的雅静和淡然。她去医院给沈司芸交钱治病时,医生说沈司芸脖子上有条红印,看着像人为掐上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就猜到了是谁,沈司芸惜命不可能会自己掐自己,那就只有她姐姐沈司云动的手。在她印象里,沈司云虽然性格上有些执拗好强,但从不会那么失态地想要掐死一个人。订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失态不可自控。而如今这段日子,这女人戒骄戒躁戒欲,想来应该是在弥补自己性格上突然出现的缺陷。江怡慢慢品着茶,思绪不由得放远,这两姐妹不得不说真的相似,除了容貌和名字字音相似外,性格在某方面上也极为相似。都把自身看作自己的作品,不容许出现瑕疵和缺陷,沈司芸无法接受自己坐牢,失明变残疾,而沈司云则是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性格上出现为大众所不能忍的缺陷,她就自我修复,养神定性。她喝完了一杯茶,刚放下杯子,就又被人倒上。沈司云给她倒茶时露出一截肌骨匀亭的皓腕,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雕刻而成。江怡再一次感叹上天给了她们太多宠爱。“最近有在做什么吗?”沈司云在她喝第二杯茶时终于开口,波澜不惊的语调加上这么一副氛围,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在和朋友煮酒论茶的感觉。在咖啡厅感受到的毛骨悚然寒意完全消失,江怡敛眸,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沈司云修身养性中应该不会对自己太过分。思至此,江怡便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打算和沈司云坦白,兴许能坦诚布公能得到她网开一面。“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江怡放下杯子,神情认真而真挚凝望女人的侧脸。沈司云转过头来,“什么事。”“前几天我给你妹妹交了一点钱治病,她发烧烧得眼睛快要失明,钟阿姨来找我借钱,我就给她们了。”江怡说完,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偏过头看过来那一瞬她的脸掩在背光的阴影里,她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这一刻她提心吊胆到了嗓子眼。“我知道了。”半晌之后,平平淡淡的几个字从她薄唇溢出,没什么火气和恼意,江怡松了口气。沈司云又在捣鼓茶具,娴熟的动作,看样子是要重新泡一壶茶。“我以前没见过你泡茶喝。”江怡神经放松后,手肘抵着膝盖,掌心撑着下巴看她熟练摆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