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真的很冷……”江怡把身上的女人纳入眼帘之中,朦胧的视线望着她孤冷淡漠的面容,似乎对自己的话完全不在意。更不在意她这个举动有多伤人,她是知道自己怕冷的,可她为了让自己夹紧温度计,她拿她冰冷的掌心覆在她最柔软的上面。五个指尖都散发着寒意。江怡背紧紧弓着,双眸水汽氤氲期盼地看着她,希望她快点把手拿开,她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推不动。好在几秒后,沈司云便把手松开,冷漠看着江怡赶紧把肩带调整回去,拢紧棉被。“我是沈司云,不是你未婚妻那个沈司云。”兀地,面前的女人突然开口,强调她的身份,江怡看了她好一会也没能猜出她这话的真实意图。她从灵堂听到她声音那刻就知道她不是妹妹沈司芸。喊她去吃饭不过是为了害死她奶奶赎的一份罪罢了。左胸被沈司云掌心冻下来的温度慢慢回升了,感受过那股钻心的冰冷后,江怡也有了短暂的清醒,微微侧过身,轻轻开口,“那就请你别告诉你妹妹,我还要和她订婚。”江怡阖上眸,情绪不清不明道,“……我和她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言外之意,刚刚她们过界的举动最好别有第三人知道,无论初衷是好心还是坏心。沈司云嗤笑出声,转身抬步离开,落下一句讥讽,“谁在乎。”……医生说她体质有些弱,给她打了瓶补充营养的点滴,等点滴打完,江怡走出医院。钟彦伶女士过来接她,她坐在后车座里,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她的专属管家兼司机下车哈着冷气下来,小跑到她面前,邀请她上车。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钟女士对她真的挺好,一点也没有恶婆婆的架势,相处了段时日,多少也了解钟女士的脾性,是个会自己休闲娱乐而且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和自己分享,都说婆婆和媳妇大多是对峙的两个角色,哪怕风平浪静的相处下也会有波涛汹涌的争夺。但钟女士就没有,她给人一种超脱洒脱的印象,不计较以及随和。但江怡想了想,如果是她计较的人或事,大概就像她丈夫沈磊以及沈司云那样,十年如一日地隐藏和布局,干脆利落地断情绝爱。平时钟女士会和她谈谈心得,也善于纳谏,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尽管休闲在家,但总给人一种她总是在不断学习的错觉,并且有强烈的自我鞭策意识。江怡坐进车里,暖气从脚下卷上来,仅仅只是坐在钟女士身旁,她就感受到了女强人的气场。“有没有好点?”钟彦伶女士开口关心,“最近天是冷了,记得多穿衣服。”江怡点头,“知道了。”“后天那谁送来订婚婚纱,你应该不出门吧?”钟彦伶女士又问。江怡想了想,后天是周日,她也不用上班,“我没什么安排。”“那就行。”车子缓缓开动,钟彦伶女士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听司芸说,你最近被老板安排了一个项目,很苦恼?”江怡受宠若惊,“是之前房地产涂料项目,石老板又塞回到我手上,因为有涂料生厂商想通过我搭上我朋友,购买她在涂料应用上的实验专利。”宋娆之前的超分子技术实验分支课题,最近被发现可以应用在涂料市场上,研发出超疏水性能的涂料,这个重大专利无论是被谁买到,都将会重整涂料市场份额。按照石老板的话就是,三赢,项目给到她手上,只要她开开口让宋娆把这个涂料专利卖出去,那个买专利的老板看在她的面子上,肯定会大力让利配合她的房地产涂料项目。这样一看,宋娆卖出专利赚到了钱,而她在这一场专利买卖中完成了房地产涂料项目,涂料生产商得到了想要的专利,完美的三赢。钟女士听完后,笑了笑,“怪不得那个豪成油漆的左晋荣这两天频频来我们家,说是来给你道歉的。”“左晋荣?”江怡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恍惚,想到在乌海岛出差那段日子,真是为了拿下他费了多少心神。而且这人还喜欢占便宜,最后貌似看在沈司云的面子上,选择了她们启光的方案。但是这个项目不是定下了吗?从乌海岛回来就和石老板签订了合同。这也是她苦恼的地方,为什么已经确认了的项目,石老板还费尽心思交回到她手上?难不成石老板和左晋荣达成了某种协议?想要用这个项目背后的潜在利益收买自己?“如果有什么不会,可以问我。”钟彦伶女士下车袅娜地往家里走去。江怡跟着下车,没走两步,管家说左晋荣想见她。正好江怡也想了解前因后果,于是在来到大宅门前见了左晋荣。“江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粗鄙的人计较。”左晋荣见到江怡,仿佛见到了财神爷,眼里精光程亮,鞠躬十分恭敬。江怡刚回来,手上还拿着昂贵包包,身形娇瘦,但气质绝佳,单是站在那便足以引人瞩目。她知道他嘴里的冒犯是什么,不就是乌海岛谈判时这人摸了自己的手占便宜,怕自己记恨这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