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女娘竟然有一满把!
再看一看,孔唐的震惊消了些。邝沅手中的看起来颜色略浅,似是比真正的阴雷子成色差些,但也很难得了。
徐建清牙疼似地捂着嘴,嘶声道:
“哎呦,懂了,还是张老弟懂邝娘子!爱吃什么,就能引出阴雷子来,莫非是人家小两口夜半的情话?啧啧,我又奇怪了,简老儿那手多紧,偏对邝娘子大方得很!”
他所说的“简老儿”即天择宗的简之行,听闻他凭着阴雷子在少清山立下大功,不然无论如何也破不了凌白石的青云障。
“这阴雷子是简老儿的?”孔唐面色不好看。
徐建清觑着孔唐,笑得流里流气:
“不是他的,还有谁?年轻一辈里是有两个,可是积累太少,自己能攒出三四粒就不错了。老一些的里面,我知道的就是简之行最擅长这个。至于邝娘子是怎么来的,嘿嘿,只怕不好说啦
“难怪,简老儿闭关养伤的秘洞,谁都进不去,只有邝沅这小娘子能进进出出,人家这本事,嘿,我们也自空羡慕,学却是学不来的!”邢老三跟着补充,句句都意有所指。
他与邝沅素来有些嫌隙,逮着机会就要踩她几脚,何况此时邝沅不在,无从分辨,正是拱火的好时候。要是让这小娘皮巴上了孔老大,对他邢老三是大大的不利,能将他们拱分了,还得分得远远的,才好!
这番对答听得道门诸人鄙夷不已,个个心道:果然是魔门妖人!没一个磊落干净的!
只有张文可面露喜色,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果然不是白费时间!邝沅能懂他的意思!他见过邝沅把玩过这些玩意,当时其实是为了震慑他勿要动什么歪心思,他也果然被震慑住了。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此时也起了作用了不是?
上方各种心思非议,下方棋盘中的邝沅毫不在意,她能手握一把阴雷子,就不会为付出的代价犯什么矫情。
她也知道这简化版是阴雷子虽然比不上简之行自己持有的威力巨大,但已经足够她压箱底,在关键的时候杀敌保命。
可此刻要在棋局里获胜,别无他法,唯有动用这来之不易的宝贝了。
其他人有靠山有底气,输个一两次也无甚要紧,自有上头保着。
而她从底层挣扎上来,又是女子,一路艰辛,不是容易到此。
若一个打滑摔下去,便是直落到底,人人都能来踩两脚,她攀附过的那些墙头并不缺她这支看似艳丽实则处处不缺的无根花。
故而,此局胜败于她关系重大。
好心疼……
心疼归心疼,干事才是第一位,邝沅看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先将自己用重重盾牌护好,然后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扬手撒了出去!
一把阴雷子分作了前、中、后三拨,滴溜溜悬浮在半空,并未立刻炸开。
胡玉的注意力不在阴雷子上,却在那盾牌上。到底是邝沅所用之物,那些盾牌如花朵舒张,雕缕精细、描画华美、艳色鲜明,正如其主人一般。
双方虽是对立状态,但敌意未明,也未曾交手打斗,初次出门的胡玉对这魔门的女子邝沅又是不屑,又是好奇。连盾牌都做得这般好看,这美娇娘,生在魔门真是可惜了!
“咋不赶紧爆开呢?”
上方水晶盘中的徐建清不满地抱怨道,却见张文可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忽而醒悟:邝沅离得那么近,如果阴雷子就此爆开,只怕她也要送命了。
徐建清干笑一声:
“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这些外人都多嘴哈!看文可老弟多会心疼人!”
张文可看看孔唐老大没耐心的神情,再扫过道门诸人鄙夷的眼神,心里一叹:
“难怪人家说我们是‘魔门’!个个薄凉如斯!若非偃星旗还要邝沅亲手去取,个个此时恨不得亲手将阴雷子早早催爆罢!哪里还去管邝沅犹在拼死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