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之沉声道:
“廉谷主,我观这棋盘,并非搏杀之局。对弈始终,却似只在己方一侧行动,并不能与对方决战。”
“正是如此!”那廉谷主笑得满面春风,“祁道友看得仔细,想来贵方是以祈道友为弈者了?”
邝沅闻言,定睛看着祈宁之,眼神发亮,姿态美妙地行了个礼:“祁公子,邝沅法力低微,还望怜惜则个!”
祈宁之只作未听到,只看着廉谷主又问:“既无正面相遇,请告知胜负如何论判?”
廉谷主慈和无限地笑言:
“您与张文可两位道友,俱是如玉公子,入局的两位,又是娇花嫩玉,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且看这棋盘,两边都是一样的布置,绝对公平!入局者,谁能率先到达边界,并摘下这面偃星旗,便是获胜。”
言毕,他将手一招,猎猎声响,一面绣着山岳河海的旗帜自空中飘来。
“掌握虹霓,舒卷由人。河山在怀,??异声!好旗!”幼蕖嫣然一笑,对廉谷主道,“谷主,可否请此旗一观?”
廉谷主微微一愣,但他讶于小丫头话语清新可喜,夸他的偃星旗都夸在了点上,遂欣然同意:“有何不可?”
手一指,旗帜飘向幼蕖手中。
幼蕖持旗才略看了一看,邝沅便不满地叫唤出声:
“小妹妹,你果然伶俐,满口地夸这旗好,难道廉谷主便会偏心与你?”
她料得李幼蕖撒娇撒痴,不过是要博谷主一个心软,若要以言辞动人心,她邝沅才是个中高手,当下便道:
“我邝沅也是见过几面了不得的神旗的,不说我们吕宗主的擘山旗我曾为其护卫,且说鄙派的简之行有一面魂幡,妙用无限,我还帮忙添了几只怨魂进去呢!小妹妹,你可知晓这旗?”
邝沅得知上清山的这个李幼蕖出身少清山,便是令简之行差点折戟送命的所在。
据简之行回来所言,少清山那一战圣门固然损失惨重,可少清山也差不多死伤殆尽,甚是惨烈。听闻凌?与弟子师徒情深,她在棋局开始之前故意提起此事,好令这丫头心神不稳。
可惜令她失望,李幼蕖面色不变,微微翘起的嘴角都没一丝颤动。
“贵派的旗帜负怨过重,我没这见识也罢,若是见到,只怕要一剑扫了那几缕破布,还望姐姐不要心疼。”
幼蕖眼如星辰闪亮,淡淡两句话更是如刀如剑,戳得邝沅面皮生疼,差点绷不住,她又怕这丫头竟然在旗帜上做什么手脚,干笑一声,接着便道:
“妹妹可看完了?既然此旗如此得妹妹看重,想来着实不凡,廉谷主,也让邝沅看看可好?”
最后这一句又娇又软,更有眼波横流,任是谁都不忍心拒绝。
不将那什么偃星旗自那丫头手上要到自己掌中来仔细看一看,邝沅实在不放心。
廉谷主笑容未变,紧跟着便点了头:“但看无妨!”
邝沅讨要来旗帜,毫无遮掩地将其反复上下,用眼睛神识看了个透彻,又将灵力扫了又扫,竟是一丝异常也无。
廉谷主也是好耐心,笑眯眯地一声也不催。
“幸好廉谷主这旗子结实,不然,只怕要被邝仙子揉烂了呢!我也是头一回见人这样欣赏宝贝的!”
卢潇潇嘴巴向来不饶人,何况是对魔门的人,更是刚刚为难过她幼蕖妹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