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认真想一想,初见时的小九确实似乎是个挺漂亮的小娃儿,与老八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
可惜一动起来,这俊美清雅的金童玉女形象就全没了。
祈宁之对小九最初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因为后来的印象更深刻更鲜活,一想起来,充斥脑海的是那张扬的笑颜、快活的笑声、毫不掩饰的鬼脸、张牙舞爪的动作。
那时年纪小,她和老八守玄整天淘气,少清山被这俩猴儿闹腾得不行。小脸上不是汗就是泥,头发从来没有规规矩矩服服帖帖地柔顺过,咋咋呼呼、打打闹闹,跑起来通通通,笑起来哈哈哈,连正经修炼也热闹得不行,谁还顾得上注意她长得好不好?
祈宁之印象里的小九,是和黑云儿抱成一团的熊孩子,是和老八放爆竹气炸了老七的皮猴子,是嘻嘻哈哈整天出鬼主意的小精灵,是被师父师兄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摇头晃脑的小丫头。
而如今的小九,竟然有几分大人样了!
好看的小孩儿和好看的少女,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祈宁之看着眼前的清丽少女,简直有些不能相信。
他的脸突然有些烧,为自己无礼的盯视而羞愧。他在玄机门以守礼温雅而著称,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师姐师妹他都敬而远之,几时这样为一张面庞而失态?
幼蕖左右的金错银错狐疑地回瞪祈宁之方向,这个假模假式的玄机门小子,老看我们这边干嘛?因为言是的缘故,她们姐妹俩连带着对言是的徒儿也没甚么好印象。
祈宁之察觉到金错银错的不善眼神,倍觉尴尬,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故作平静地掸了掸衣裳。
幸好言是此时大叫了起来:“小九,你谢他作甚么?还是我带他去少清山的,要谢,也该……”
幼蕖微微一笑:“多谢言师叔,祁师兄在少清山与我们师兄妹相处甚好,彼此裨益良多。”
夸来夸去怎么就离不开这小子?
言是对自家徒儿很是瞧不顺眼,还不谦虚!人家一客气,他竟然就大大咧咧的受了!他这个师父还没好意思直说呢!
“小九你说,是你言师叔教你的‘虹收雨霁’管用,还是乔姨教你的‘海纳百川’管用?”乔海宁如何不知言是的心思,干脆直接指了出来。
幼蕖笑着起身敛衽一礼:
“比试中我有一招,前一半是受言师叔的启发,后半却是怕对方熟悉招数,便改作了乔姨您指点过的‘海纳百川’,果然奏效。多谢乔姨!”
乔海宁得意地冲着言是一挑眉,言是却是欢欢喜喜地一拍案:
“小九你用得好!灵活多变!就像当年你师……你是小时候就这样有灵气!哎呀,这开席的时候不是谢过了嘛!我可不计较这个,谢来谢去,也忒生分了!”
他又胡乱举杯一晃:“来来来,今儿高兴!”
“怎么这么高兴?”白玉舟外有人大声发问。
这声音甚是熟悉,幼蕖闻声一喜。
花颜夫人已经先在幼蕖前头发了话:“这谁呀?到了也不进来!”语气亲昵随性,透着两分娇滴滴的嗔意。
难得看到杀伐果断的花颜夫人如此姿态,幼蕖不免奇怪,却又听得“扑棱棱”两声,飞进来两只五彩大鹦鹉
“夫人金安!诸位万安!”
“夫人风华绝代,令人一见忘俗!”
“许久不见,诸位风采犹胜往昔,真是令人欢喜!”
“小金小银出落得越来越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