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杨鸣师姐也在,她可是云玲真人的娘家侄女!当时都辨认清楚了,那竹简和灵力标记是被人动了手脚。不仅如此,李姐姐说了,且不说她一心大道无心情爱,就算要找少年郎,她也根本看不上杨??这样腿短脸大的样儿!云玲真人自己不是也听得明明白白的,她怎么对你说的?要不我们当面再去问问她?”
“这……问什么嘛,又不是什么大事,闲话罢了,做不得数!莫要较真了!”曹晖打了个哈哈,赶紧赔笑。
他心里发慌,方才只顾说得兴起,是基于他觉得自己抓到某知名人物短处的得意。
现在被胡玉这个亲历者一说,他也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太对,一回想云玲真人给他描述的时候,似乎带了许多她自己的臆测,很多话语都是“我觉着”“八成是”“定然”等等。
事情定然不是全然如云玲真人描绘的那样,最起码,什么“腿短脸大”的话,云玲真人一个字都没提起!
对比一下云玲真人与胡玉的话语,只要有点判断能力,就该知道,胡玉的话显然更可信。
“我这妹子,就是认死理爱较真。曹兄你莫在意。”胡峤微笑着轻嗔自家妹子,可是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还与祈宁之相视一笑,手掌更是在胡玉肩上安抚地轻拍了两拍。
“不较真能行吗?李姐姐的名声不就给这些道听途说给说黑了?凡俗人等还知道兼听则明,曹师兄,你倒是说说,你不知道云玲真人的心里就是她家儿子天下第一吗?她就没告诉你假冒竹简的人当场已经被揪出来了?云玲真人又不是没看到听到,只是她面子上有些下不来罢了!”
胡玉愤愤不平。
曹晖虽然轻浮嘴碎,却也不至于能毫不心虚地罔顾事实、颠倒黑白。
听了胡玉这话,他更是一条冷线从后脑勺一直流下脊椎骨。那竹简的出手竟然是另有其人!云玲真人没对他说完全!
只是,他也不敢再追问竹简不是李幼蕖却是何人的,这多半涉及人家门户内斗,他还是不要再牵扯在里面了。
唉,只怪云玲真人说得太过片面。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说云玲真人什么不好,只得干笑两声:“我这个,匆匆忙忙的,也没听完全。云玲真人么,是长辈,她未必,那个,估计也是有些没弄清楚……”
“怎么没弄清楚?当时几位真人真君都在,怎么可以糊里糊涂地混过去?李姐姐瞧不上杨??,哼,估计他一家子心里得意不起来了,不乐意呢!不乐意的就不给你说了,只挑着自己想说的告诉你罢了!不信啊,你再去找她问个清楚!”胡玉不依不饶,说得非常直接。
曹晖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认为板上钉钉的事,转眼就给翻了盘。他哪里敢去找杨云玲问这事儿?云玲真人又没让他在人前宣讲!即使曹晖领会到云玲真人有暗示他让他帮着出口气的意思,人家也没明说,还不是他心浮气躁地为了过个嘴瘾就自个儿冒了出来?
“这是我闲来听说,闲来随口说说的,可能失之偏颇,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说说重要的罢!不提此事了,不提不提!”曹晖恨不得周围的人立刻失忆,忘了他方才的言语才好。
也希望玄机门的这几个人莫要再揪住不放了。
“你说不提就不提了?我没来之前,你句句都指着李姐姐人品不端……”
胡玉不服气地欲待再说,被她兄长胡峤止住了:“好了,玉儿,大家都没有恶意,又不是关乎原则的大事,不提就不提了!”
曹晖大大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人听了一圈,也算听明白了这一出,再无兴趣,也就散了。
胡玉到底碍于兄长,未曾再追责,可是却忿忿地小声嘀咕着:“那姓曹的明明就是满怀恶意!”
不然,谁家好好的弟子对一桩别派的风月传闻这般起劲?还一个劲地往猥琐的方向去传?
胡峤拉了妹子,淡淡然对曹晖点了下头,转身往别处去了。方才他制止自家妹子是碍于面上礼节,但是他确实也瞧不上曹晖这等拿人家女子名声来闲嚼牙的人
祈宁之也随之点头离去,看起来他只是跟随胡峤等人,但对曹晖的热情眼神视而不见,明显比四方馆初遇时疏离得多。
玄机门的这几个人似乎不太喜欢他?曹晖心里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