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几天,悠然就一心的钻在织围巾这事儿上,好在竹针比较粗,两股线一起打,速度还挺快。熬了个夜,三天工夫,把礼小子和小石头的帽子围巾手套给打齐了,其实她这速度比起以前同寝室的牛人那还差多了,还记得当初那同学,一天能打两套出来。
那真个叫飞针走线。
收了尾,悠然摇了摇脖子,这打毛线就这脖子吃不消。
“大嫂,这东西挺容易。”一边双儿也拿了一幅竹针在那里戳啊戳的,这丫头新衣服缝制好了,看到悠然在织这个,也挺有兴趣的,只看着悠然织了几个圈,这会儿就上手了,还戳的挺溜,心灵手巧就是用来形容双儿这样的姑娘。
“帮牛四那小子打一套呗,等打好了,大嫂帮你送去,也让牛四过年乐呵。”悠然道,想着双儿过完年,三月初五就要嫁人了,这心里突然的就有些不舍,多不容易啊,想着当初双儿为了救自己把嫁妆卖了,如今双儿的嫁妆可是丰厚无比,不但有自己备的一份,还有曹夫人备的一份,呵,牛家那小子倒真是赚了。
听说那小子在布庄干的不错,虽说还没有升小掌柜,但已经开始在接触小掌柜的事情了,有曹夫人介绍,大掌柜亲自带着,这小子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在人前倒也挺有精神头了。
“大嫂……”双儿红了脸,扭了腰,转一边去,不理悠然了,这大嫂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取笑人。
这时,礼小子和小石头两人带着绒线帽,围巾,手套,喜滋滋的站在悠然面前。
礼小子的一套是枣红色的,衬得人更精神,而小石头则是一套鹅黄色的,整个人看着粉嫩可爱,悠然抱了他亲了几口,弄得这小子一阵抗议,嘟着小嘴儿。
就在这时,却听外面门嘣嘣嘣的敲的直响。
礼小子连忙跑去开,没想到进来的却是瓜儿,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的,两眼红的跟枣儿似的。
那瓜儿一进来,就卟嗵的一声冲着悠然跪下:“大嫂,你收留我吧,以后我帮你做事,不要工钱,你只要给我吃,让我住着就行了。”
“瓜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别急啊,慢慢跟大嫂说说。”悠然连忙扶起瓜儿,这姑娘平日里心气儿挺高的,可不是那轻易会给人下跪的主儿。
瓜儿却是不说话,趴在那桌上,一个劲儿的哭,哭得个肝肠欲断。
“瓜儿,你倒是说哪,到底怎么了。”一边的双儿摇着瓜儿的胳膊。
悠然也没法,起身给瓜儿倒了杯热茶,然后道:“来,先喝杯热茶,去去寒。”
瓜儿这才抬起,用手背抹干泪,然后端了茶杯,也不管水烫不烫就那么一气灌下,然后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一双眼睛泪津津的看着悠然:“大嫂你就说收不收留吧。”
悠然一叹,有些头大,这瓜儿是一根筋,收不收留她是她能说的算的吗:“不管收不收留,你总得跟我说发生了什么吧,别忘了,你有爹有娘还有大哥,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来收留你啊。”
“哇……”瓜儿又大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没一个人疼我。”
悠然立时觉得头筋都鼓了起来。
这时,又是一阵敲门声,礼小子又跑去开门,进来的赫然是唐不二夫妇。
“瓜儿是不是在你家。”唐不二娘子一进门,就脸色不好的问。
礼小子指了指后面道:“在里面屋里哭着呢。”
于是唐不二娘子便疯也似的冲了进去,见到瓜儿果然在那里,便一把扯了瓜儿:“你这死丫头,跟我回去,跑这里来现眼哪,你这是撕你老娘的脸啊,刘二公子有什么不好?他如今要娶你为妻,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还不知珍惜,何况,你如今这身子,你还能嫁谁?真是气死我了。”
“娘,那刘二公子不是好人,这城里谁不知道,没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他的,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嫁他。”瓜儿扭着脸。
这会儿,悠然算是听出些什么来了,敢情着,唐不二娘子要把瓜儿嫁给那刘二公子,也是,前阵子,她就听人说了,那刘主薄为自己的二公子四处托媒人,可清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啊,再说了刘主薄如今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他一人独霸清水县衙,如今,县衙有县父母大人,另外张县尉又开始有压倒刘主薄的势头。
谁知道刘主薄这回会不会就翻船呢,因此一般人家都尽力不去沾惹。
“二叔,倒底是怎么回事啊?瓜儿一直哭,也不说清楚。”双儿给一边的唐不二倒了杯热茶,虽然悠然对唐不二没有好感,但人家即上了门,又是长辈,一点礼数还是要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