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唐值的坟头,悠然不知怎么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心里难免想着,若是曹县令是唐值的话,那这岂不是活人墓了。
“嫂嫂,今天谁来给我爹上过坟?”这时,双儿突然指着自家爹的坟头,很疑惑的问道。
悠然看过去,只见那坟头上香还没有燃尽,还有一堆金银纸灰,一阵山风过后,那纸灰四处飞扬,偶尔卷着两片落叶,在空中飞舞,给坟头凭添了一份哀思之感。
“除了我们还会有谁?难不成你二叔?”悠然看着也疑惑了。可又奇怪地,这人即来唐老爹坟上上祭,那为什么唐值这边却是空空如也呢,按理说,肯定要顺带一起的嘛。
“今儿个又不是祭祖的日子,再说了,也从没见二叔给我爹上过香。”双儿道,那言下之意自然不可能是唐不二了,那是谁呢。
姑嫂两个想的头大,也想不出什么。
“风大了,回去吧。”悠然拍了拍双儿的肩。
双儿点点头,挎着悠然的手,两人慢慢的朝木屋走。
“双儿啊,明天我们就要搬城里去了,家里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悠然问。
“都收拾好了,只是鸡鸭怎么办?要是不带的话,小石头肯定不干,那可都是他的宝贝。”双儿问道
“都带去呗,我租的宅子有一个大后院,还有一片自留地,后院里有一个不小的池了,原来是种荷花的,咱们就给鸭子做活动场所。”悠然道,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煮鹤焚琴的味道,人家养荷花的池子她拿来养鸭子,怎么着都是很煞风景的一件事,应该养的鸳鸯才是啊。
不过,天大地大小石头最大,便依着他了。
“嗯……那挺好。”双儿点点头。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到木屋,只是远远的看到一个夫人穿着秋装,头上戴着一种纱帽,只是那纱撩起来反挂在帽子上。居然是那个曹家的天机夫人,曹县令的义母。
此刻,那曹夫人正将小石头抱在怀里,坐在那株香园树下,那手指指着顶上的香园一个二个的在数着。
而礼小子送老族长后,也回来了,正坐在一边给大黄梳毛,脸上呵呵笑,没有了昨日的别扭。
“曹夫人?”悠然有些惊讶的打着招呼,实在是想不到,这天机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家的家里。
“唐娘子,我在城里闷的很,听人说青云山的风景很好,便请王护卫带着来走走,到了这里,王护卫说是你家,我便进来歇歇了,唐娘子欢迎吗?”那天机夫人放下小石头,冲着悠然淡笑道。
“自然是欢迎,求都求不来的。”悠然连忙笑道。然后便进屋张罗着泡茶,一边,双儿捧了一罐糖水罐头出来,又拿了两只小碗,舀了两碗送了出去。
此刻,院子里,小石头正领着曹夫人看他的鸡,看他的鸭,顺便还一边的草堆里摸了个鸭蛋出来,捧到手里呵呵真笑。
“来,夫人请喝茶,这茶水里的金银花是我自家种的,就是院子里这些。”悠然冲好茶,又指了指荆棘篱笆上的金银花腾,那上面还有零星的一两朵金银花。
曹夫人含笑点头,然后轻轻的咪了一口:“真香,我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金银花,你家这株金银花怕是一个变异品种了,要不然,这个时候不可能还有花了。”
“是啊,城里药堂的大夫也这么说,而且他还试验过,我家这些金银花药效特别好。”悠然点头。
“对了,我刚才听小石头说,今天是你小姑双儿的文定之日?”曹夫人放下茶杯,看了一边的双儿一眼又问,却把双儿给臊的一阵脸红。曹夫人见她这般,不由的拉起了双儿的手:“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文定是喜事,有什么害臊的。”说着,还拍了拍双儿手背。
那情形,就象是一母亲在教导自己女儿一般,悠然突然的想到,若是双儿的娘在,此刻也该是如此教导双儿吧。
“夫人,你真象我娘。”双儿红了眼道。
“那你就把我当成你娘吧。”那曹夫人说着,却从手上退下一只玉手镯戴在双儿的手腕上。
“夫人,这如何使得。”一边的悠然吓了一跳,那玉手镯质地光洁,可不是凡品,太贵重了。
“这又如何使不得,你也知我是天机学传人,这些东西不过是随身俗物,又怎极得一个缘字。”那曹夫人说着,握紧了双儿的手,不让她把手镯退下。
人家说到这份上了,那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悠然便代双儿谢过。
接下来,这曹夫人跟双儿倒是越聊越起劲了,这一聊就聊到天黑,那王护卫劝了几次,曹夫人也不肯走,最后干脆决定在这木屋里留宿,王护卫只得先回城了,说好明天来接曹夫人。
只是走前,王护卫给悠然留下了好几包药,说晚上要煎给曹夫人喝的,叮嘱悠然一定不要忘了。
“王护卫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曹夫人。”悠然回道,看着王护卫离开。
晚饭,因那曹夫人吃不惯荤腥,悠然烧的全是素菜,又用水果罐头和玉米粒一起炖了个甜汤,想着那曹夫人身体,悠然又加了些神水,不管是为了曹夫人,还是为了自家,这样保险点好,万一这曹夫人在自家屋里出事,曹县令怪罪下来,自己一家小民百姓的可承受不起。
这一顿饭,曹夫人吃的十分高兴,很是把悠然的厨艺夸了一通,弄的悠然都有些飘飘然。
吃过晚饭,几人就坐在那里闲聊,那曹夫人又询问了礼小子的功课,礼小子也一一说来,让悠然一阵惊然,这小子在外人面前很少这么乖巧的。
“对了,双儿的婚期定在哪一天?”这时,那曹夫人又问。
“这还没定呢,等我们在城里安定好,再跟牛家商定个日子。”悠然回道。
“选好日子,告诉我一声,我很喜欢双儿,一定要随份礼。”曹夫人道,接着,又说一些婚礼和女儿家的私密要跟双儿说,这些东西礼小子自然不方便听,最后,双儿就领了曹夫人去她房里,两人一直聊到睡下也没有再出来。
让悠然有些感叹这人于人之间的缘份还真奇妙。
夜了,检查好门户,悠然带着礼小子睡下,想着这曹夫人的事,却是越想就越觉得有些古怪,这曹夫人怎么跟自家每个人都有缘哪?悠然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或者曹县令真的是唐值,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相认,于是,曹夫人就受了曹县令所托,悠然想着,怎么觉得有些狗血啊。
想着想着,悠然就睡不着了,这时,突然听到外面的大黄发出呜呜压低的咆哮声,这是大黄遇到有敌意时发出的警告声啊。怎么回事?
悠然便披了衣服起来,悄悄的开了门,朝外面望去,今夜,月华淡淡,只见那幽幽的月光下,自家院子里,立着一个黑影,于黑影对峙的就是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