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真的会谢。 不过这三年,康熙朝最得宠的宜娘娘,和最能生且最会生的德娘娘也该粉墨登场了。到时候后宫百花齐放,皇上还会记得自己这个老姑娘吗? 皇上想抱便让他抱好了,就皇上这颜值这身材,便是睡一觉她也不算吃亏,只要不讨她做小老婆就行。 正相反,穿越前她睡过霸总,也养过小奶狗,一路踩着男人的肩膀,在短短几年从一个普通销售做到集团执行总裁,让二叔、三叔和小姑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动她。 她在一票男友中扒拉来扒拉去,最后还是选中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另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年近四十,也是个不婚主义。 毕竟皇上是大家的,不存在已婚未婚等道德问题,睡起来比较方便。 “皇上,臣愿意跟去乾清宫伺候。”郝如月蓦然偏头,若不是皇上反应够快,略微扬起下颚,差点亲上。 就如当年初见时那样。 至多三年,他一定会兑现当初的承诺,让她住进后宫里最大的院子。 流言说得没错,皇上喜欢年纪偏小的女孩子,而不是她这种二十几岁的老姑娘。 在后宫,可能连昨日黄花都算不上,毕竟宫里二十几岁的宫女都被人称作姑姑了。 “姑娘,皇上走了,并没说如何安置太子。”芍药走进来道。 郝如月并不知道从前的皇上什么样,只知道现在的:“以后别叫我姑娘了,叫姑姑吧。” 太子的东西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了,前脚才收拾妥当,后脚梁九功便带着人到了。 大年初一,郝如月放假,先把早膳补上,吃饱喝足发红包。 饶是如此,也有三千两之多。于是慈仁宫后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了大红包,人人脸上带笑。 荣贵人自从怀孕一直深居简出,平时闷了只去惠贵人的延禧宫闲聊。今日惠贵人说要来慈仁宫看太子,便也一起跟了来。 荣贵人本来还想看看太子常坐的婴儿推车,太子没在,婴儿推车自然也没在:“我听说太子坐的那个推车是你画了样子给内务府做的,图样子还在吗?” 太子的婴儿推车用金丝楠木打造,精巧无比,上面镶嵌了许多名贵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图样子就放在内务府,小主尽可让内务府照着做。”郝如月笑道。 意外省了一笔银子,荣贵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声:“我听说太子那推车流光溢彩,上面镶嵌了不少宝石。小孩子不懂事什么都喜欢往嘴里放,推车上那些伸手能够到的宝石还是卸掉为好,万一吃进肚里,不是玩的。” 送走两人,郝如月有些不放心,便派人去乾清宫递话,说她求见太子。 不经同意擅闯,恐怕连乾清门都进不去。 大年初一皇上接受百官朝拜之后,有一整天的假期,可康熙并没闲着,仍旧带着太子在书房里批奏折。 目光调低,奶团子无聊地坐在婴儿推车里,低头专心抠着迷你餐桌边缘那一颗心形鸡血石。 那颗鸡血石有黄豆粒那么大,天知道抠下来之后会不会被太子直接塞进嘴里。 郝如月又看了一眼奶团子,见鸡血石就快被抠下来了,忙走过去将人抱起来。 见郝如月没回话,先跑去抱太子,康熙觉出不对。视线往婴儿推车上一扫便看见了那颗松动的鸡血石,眉心狠狠跳了跳,“啪”地放下朱笔,让梁九功把噶禄叫来问话。 “你是该死!”康熙气得奏折都批不下去了,揪着噶禄一顿刨根问底,“这婴儿推车的图纸是何人所画?” 不过她带太子的时候,太子通常在外 太子身边一般都有乳母、保姆等一堆人不错眼珠看着,哪怕是睡觉,里间至少有两个人,根本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成品镶嵌的时候工匠还抱怨过,说这么多的宝石要镶嵌到什么时候。 那可是要命的。 郝如月站在旁边也惊出一身冷汗,脑中飞快回忆。奈何这张图纸从慈仁宫送到内务府,最后被噶禄看到,中间不知已经转了多少道手,很难查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奶娃娃怎么可能做到! 康熙也知道不好查,可事涉太子,不敢有一点马虎,除去郝如月,接触过这辆推车的所有人都要去慎刑司过堂。 慎刑司没想到能在初一这日接到大单,于是甩着鞭子轮起大棒立刻投入工作,一翻严刑拷打下来,很快有了结果。 有个工匠耐不住酷刑招认,说是图纸送到内务府之后,有个在慈仁宫当差的小太监找到他,说赫舍里家的二姑娘要在推车上镶嵌宝石,让他帮忙画一些上去。 他当时没多想,便代笔画了上去,然后拿给总管噶禄看。总管什么都没问,只让做得精细一些,他便也什么都没说,按照总管的要求交待下去了。 “慈仁宫之前有过一次大换血,被换下来的几乎全是各处安插的眼线,当时一个没留,都罚去辛者库做苦力了。” 郝如月猜测:“也不一定真是太监,有可能是宫女假扮的。” 且不说太子并没正式册立,便只是谋害皇子那也是大罪,搞不好要满门陪葬。对方敢做,恐怕早已留好退路。 原来她早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对方极有耐心,就像一个高明的猎手,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出致命一击,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不是荣贵人闲聊时提醒,而她刚好听进了心里,及时赶到乾清宫,后果郝如月都不敢想。 即便是无心,恐怕也会为太子陪葬,搞不好连赫舍里家长房都要被牵连。 惠贵人也是脊背发寒:“亏得你及时救下太子,在皇上面前洗脱了嫌疑,皇上这才让慎刑司抓人拷问。若晚到一步,你怕是脱不得身了。” 没一会儿有人来报,说乾清宫有个小宫女上吊了,惠贵人倒吸一口凉气:“宫女自戕,全家都要跟着连坐,知道是哪一家送进来的吗?” 虽然本朝有很多个佟佳氏,不一定就是贵妃母家,可惠贵人和郝如月还是第一个就想到了贵妃。 郝如月长长吐出一口气,给出自己的判断:“不会是贵妃。” 有一次保姆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贵妃刚好在旁边逗太子玩,见状毫不犹豫用手臂护住了太子的头脸,胳膊烫伤了一大片,红肿好几日才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