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还没听清,彩柳就利落的行了礼要走。 高氏已经在默默落泪了。 高氏哭了一会儿,才道:“福晋罚我抄经。” 秀珠反应过来:“是因为——可主儿又没想到会有今日。” 秀珠只觉得浑身发寒。 这从天到地,竟也不过两月。 她如果心里垮了,可就真的垮了。 中心思想不变,还是子嗣要紧。 “既怪罪我,我也认了,可偏偏,他连见我,骂我一顿都不肯,只随意让福晋身边的人来打发了我。” 秀珠顿住了,小心的问:“主儿,不如问问老爷?” 却很快掩面而哭:“我如何还有颜面见阿玛!” 高氏还是不太愿意:“岂不是要被那两个笑话?!” “主儿,眼下,顾不得这些了,主儿只要生下孩子,以后她们只敢毕恭毕敬的!” 从小父亲疼爱,进了王府,虽然只是个格格,但弘历也宠她,她虽懂规矩知进退,但性子里是骄傲的。 秀珠见状,也不再劝,想等她好些再说。 只因一个消息:弘历提了他房里的黄氏,为格格,说是已经请了熹贵妃的旨。 然后又给黄氏指了院子,内务府还没有宫女太监送来,福晋先给她指了四个丫鬟过去,伺候黄氏当天就搬了进去。 “金格格被罚去幽篁里两日,那地儿…啧啧,冷宫怕也不过如此了,因竹子太多太密,有蛇虫爱在里头趴窝,管院子的,只在外头埋了断虫药,可里头还是有的。”许多跟何嬷嬷道。 “再就是,福晋打发她的大宫女彩柳,去了趟玉锦阁,什么也没拿,像是只是去传话的,然后玉锦阁便一下午都没人走动。” “再就是爷前院的宫女,原称做禾儿,伺候过爷,今儿提了格格了,黄格格,刚搬进了后院。” “爷现在在苏格格那里,午后去的,同黄格格搬院子的时辰倒差不多。” 何嬷嬷点头,同许多对视一眼,就各自忙去了。 又道弘历当众罚了金氏。 “黄格格,原是爷的宫女,伺候过爷,听说有两年了,今儿才给了位分。” 温晚点头。 没等她细想,弘历就进来了,温晚刚蹲下,就被拉了起来。 弘历随她的动作看去,果然是皱了一点袖子,是在苏氏那里逗三阿哥时,洒了点水,他想着来这里换,便只擦了擦,一路走来,已经半干,遂皱了点。 因为他看到温晚在试图给他扯平袖子。 此刻温晚离着他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芍药香,最近她屋里放了许多芍药,怕是因此沾染的。 “今儿,都做了什么?”弘历温声道。 “我做了一朵芍药花。” 弘历见状,空出一只手替她拿了过来。 里面赫然是一朵芍药干花。 “极好。”弘历笑笑,伸手摸了摸那芍药花,然后才合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