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回答:“是,这是早有预谋,因为你也只会拒绝。”而后,不等阮符做反应,殷燃上前拥住她。“干嘛……”阮符“噗嗤”笑出来,原本酝酿好的假意怒气烟消云散,她几乎瞬间忘记要说什么。殷燃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用力,像生怕伤到她分毫一般。“谢谢你,阮符。”叫的是略显生疏的大名。阮符却明白其中的含义——殷燃只有在严肃认真的场合下才会直呼她大名。果然,后一秒——“谢谢你,阮阮……”阮符嘴角漾开笑。“谢谢你,老婆……”阮符埋进她颈窝,细嗅着那熟悉好闻的木质香水味,“不要谢谢,我想听点别的。”“好爱你。”“怎么办,我也是……”“我很荣幸。”殷燃的下巴靠在她肩膀,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无声滑过。那是充满欣喜和感恩的。感恩我爱你,也能被你爱着。-日子平静了一阵,仿佛从未有过风波一般。殷燃和阮符隔天去一次省院看望祝琴,平日有护工李姐在,她们很放心。无事的日子里,殷燃去派出所帮徐宁免费打打杂,阮符则在附近逛街做做瑜伽。这天一早,殷燃正做着饭,被通电话吵醒的阮符把手机递到她耳边。电话那端,徐宁语气着急:“殷燃,你来派出所一趟,尽量快点——”殷燃正要问,又听见她补充完上一句——“你想见的那人在这”。那瞬间,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来不及解释太多,殷燃只说“去趟派出所”,同时关火,把身上的外套披到阮符身上。“这么早呀?”阮符揉着眼,一脸疑惑。殷燃点点头,吻她额头:“乖乖等我回来。”换鞋,锁门,一气呵成。殷燃在门前深呼吸,懒得再等电梯,直接小跑着走入楼梯间。路上打车,到派出所不过耗时十分钟。见殷燃小跑进来,徐宁迎上来,语带遗憾:“哎呀,你来晚了一步,人刚走。”殷燃调整完呼吸,问她走远了吗。“应该还没。人前脚走,你后脚来的。她坐公交车来的,早上车少,现在应该还没走。”徐宁回答。那就好办了。殷燃点点头,又追出去。沿着派出所门前的水泥路向西直走就到最近的公交站牌,殷燃小跑着过去,却未见一人。殷燃扶着膝盖呼吸,呼吸间,有种挫败感涌上心头。回鲁南一个月多,她还没见到那位关键证人。不等她整理好情绪抬脚离开,便有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脚步声很沉重,是体重很大的那类人。殷燃缓缓抬头,果然瞥见一个怀孕的女人走来。她的孕肚已经很大,目测有六个多月,因为浮肿,她的手脚都十分粗胖。她手里提着两大袋芹菜,行走之时,更显身姿笨重。殷燃上前接她的手提袋,“我来帮你吧。”杜艳笑笑,到嘴边的拒绝却在见到殷燃的那刻悄然咽下。这是殷燃。她见过他。在殷存雄的旧钱夹里见过她。杜艳“大方”地把两大袋芹菜递过去,乐得当个撒手掌柜:“好啊,那麻烦你了。”殷燃点点头,礼貌回句“不麻烦”。视线短暂相接时,殷燃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平平无奇,却又能让气质立显的神奇的脸。说实话,她并不美丽,在她的五官上,你甚至看不出些许清秀的影子。她胜在气质优越。但具体是什么气质,殷燃说不上来。清晨六点多钟的候车亭,除了当空的日出昭示着时间,其余再与萧瑟安静如深夜有二致。二人左右站在一侧,杜艳忽然问:“你认识我吗?”“不认识。”这对话有些牵强。殷燃想着,如实回答。“可我认识你。”杜艳摸着自己的肚子,忽地说道。“你是殷存雄的女儿,对吧?”殷燃一怔,头皮一紧。终于,终于。她不如想象般紧张,反倒如释重负。“不过你叫什么我忘记了,真可惜。”杜艳一笑。殷燃点点头,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是‘师娘’?”杜艳毫不夸张,十分正式地开口做自我介绍:“我是殷存雄的妻子。”殷燃挑眉,一阵想笑,却极力忍住了。“既然你是他的妻子,那我想请问……”殷燃指指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杜艳一脸“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真傻”,解释一句:“你是前妻的咯。”“殷存雄是这么跟你说的?”殷燃来了兴趣。根据从前李航说的,这个“师娘”比殷存雄还狠辣,并不像没文化的人。“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男人嘴里的话听一分信半分,哪怕他重婚,只要他给够钱养好我,其他的我才不打听。”殷燃点点头,即将说出的话被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打断。“吱嘎——”,公交车前门敞开时,杜艳扶着腰费力地起身,殷燃仍坐在原地。“上不上车啊,不上我走了?”司机喊道。杜艳终于慢腾腾起身,对殷燃说,“送佛送到西,帮我提回家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