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殷燃的头发果然很好摸。滑滑的,很柔韧。指尖一动,她得寸进尺,触上殷燃的脖颈。后者忙俯身,抓住她的手,轻声笑:“别乱动啊。”脚步声匆匆,徐宁想起忘拿的笔,折返后刚一转头,撞见不该看的画面。“咳咳……那什么……这边有监控——”徐宁深呼吸,尽量咽下脏话。“你们要是想亲,可以往里走走,那边没监控……”第32章 话音落下, 阮符触电般收回手,红着脸移开视线。殷燃站在原地,笑得肩膀乱颤。人前敢摸不敢认,她该夸她机敏反应快, 还是害羞胆小呢。“好了, 我拿完笔了,”从审讯室走出来, 徐宁左手捂着双眼, 语带怨念, “我去想想吃什么,你们好了叫……”没有预料中的“别误会”,殷燃一反常态, 淡笑说:“行。”徐宁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她骂骂咧咧:“靠……还是你行……”转身的刹那,她忽然发觉殷燃变了,而且变化很大。她开始开玩笑,开始接受别人……变得乐观、自信, 变得像个普通人了。不管怎么说, 这是件好事。她真心为殷燃高兴。……气氛凝滞几秒, 阮符深呼吸,平复好心情起身:“晚饭吃什么呀?”殷燃拾起未吃完的糖葫芦, 说:“不知道, 看徐宁挑哪了。”“你们大学的时候, 关系很好吗?”“还好, 和现在差不多。”大学时期的殷燃颇有社交距离感,和任何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见二人出来, 徐宁打趣:“哟,还挺快啊。”“你挑好地方了?”殷燃问。“那当然,机会难得,我不得好好宰你一顿,”徐宁扬眉说,“鲁南评分最高的日料,人均400。”“可以,地址发我。”殷燃点头。徐宁说:“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这朋友交得值。”“不过,咱们这么多年没见,我舍不得坑你太惨,”徐宁说着拍拍她肩膀,又补充,“日料街上新开了家酒吧,吃完请你好好喝一顿。”出门打车,报上地址后,徐宁从副驾驶转过头:“哎,和你一块的那个沙琳呢?”做完笔录后,沙琳就先一步离开。“回酒店了。”殷燃一边翻着那家日料店的评价,一边道。徐宁回想起殷燃说的,瞥了眼后视镜,她随口问起:“她和你爸是不是……”视线无意落到阮符身上,徐宁又忽地噤声。但转念一想,都快变成女朋友了,那肯定相互了解过。于是她又接上句,道:“是不是有过什么?”殷燃没避讳阮符,直说:“嗯,婚内谈过一段。”话音未落,手背微热。阮符轻覆上她的手以作安慰。殷燃心头一暖,以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没事。”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她垂头丧气。“啧……真是难搞,他们都怎么想的……”徐宁摇摇头,颇为不理解。的确。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殷寸雄还凭借从前的身份,“转行”做起传销。抛开别的不谈,从前做企业的殷寸雄多少有点良心的,而现在,他好无底线,像报复社会般赚着黑心钱,完全把“良心”踩在脚下狠碾。底线低到极点,令人发指。鲁南的夜晚宁静安谧,车流行驶过宽阔马路落下风声,时不时惊动树梢上那轮如钩的弯月。一路绿灯,顺畅无阻。没有一会儿功夫,出租车在热闹的街区前停下。日料店装修精致,人却不多,大多是附近写字楼工作的白领。比如近门那桌坐着的两个女人——“哎,好想辞职啊,拿着不到一万的工资,天天加班996,我快累死了,一回家就倒头睡。”“谁说不是,我们部门也天天压榨员工。每天安慰自己再熬一熬,不行拿完年终奖就走人。”有人路过,发出几声嗤笑,想必是在吐槽“身在福中不知福”。上菜前,徐宁打趣:“不瞒你们,我工资才5000,扣掉每月房租和吃喝花销,到手不过2000。遇到这种情况,我会狠狠地嫉妒。”殷燃笑而不语,给两人添上热茶。没过一会儿,隔壁桌又讨论开来:“听说隔壁新搬来那个公司挺好的,”那桌又聊起来,“我一同事刚跳槽过去,天天在朋友圈晒老板请的下午茶。”“月入一万五,五险一金,包吃包住,我真的狠狠地心动了。”“啊,什么公司待遇这么好?”“做跨境电商的,天天做直播做出口外贸单证什么的。”“那我改天去看看,店名叫什么啊?”“……”可惜各类寿司海鲜上桌,几人都没再有意听。餐后,三人过马路,前往徐宁口中的酒吧。酒吧在间便利店的二层,下电梯,指路牌上隐约可见一个单词“Rock”,看起来是主打摇滚音乐主题酒吧。走廊两边的墙上满是随性涂鸦和漫画,仅中央留下个空地,被人用黑色油漆喷枪写了个“摇滚不死”。复古十足的布鲁斯口琴的旋律悠扬涌入耳朵,让人产生误入上世纪某场宴会的错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