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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阮符嘻嘻笑着,乖巧慵懒地仰上座椅后背。手托着奶茶轻晃晃,她眼前一亮,突发奇想说,“对了,作为你请我喝奶茶的报答,我必须要请你也喝一口……”殷燃当即要回绝。她不喜欢甜食,饮料奶茶一类的更是一滴也不沾。直到阮符忍痛割爱献出奶茶:“呐——”她对殷燃说:“别人都不行,我只允许你喝一大口。”车内弥漫着清甜细腻的奶香味,殷燃顿住片刻,像被引诱一般,伸手接过奶茶。杯壁尚还温热,她就着吸管,浅尝下半口奶茶。甜腻到齁的液体流入口中,殷燃喉咙微痒。“怎么样,甜不甜呀?”阮符嘴角水光晶莹。殷燃移开视线,眸色稍黯。“很甜。”她哑声笑道。递还奶茶后,她不自觉地舔舔唇角。-十点过半,汽车停下。喝完奶茶没多久,阮符便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殷燃望着她乖巧安顺的睡颜,终究舍不得叫醒。无奈之下,她只能故技重施。殷燃拉开车门,双手小心翼翼地揽过,阮符落入她的怀里。敲门时,殷燃似乎预料到季柔开门时满脸的精彩表情。直到门真的敞开,殷燃和拿着扫帚的阿姨讷讷相视。气氛凝滞半晌。殷燃回过神,向阿姨点头示意:“您好,我是阮符的朋友,她喝醉了。”与上次别无二致的解释。阿姨真是被这场面惊得不轻。她将惊诧收敛几分,仍保留职业操守不多言其他。她笑着点点头,让出路来:“你好你好,快进来吧。”“辛苦了,喝杯热茶吧。”阿姨拎起精致的茶壶。“不用麻烦,我马上就走,”殷燃说,“您知道阮符房间怎么走吗?”阿姨点点头,指向客厅后的楼梯,说:“上二楼,右边第二间就是她的房间。”殷燃谢过,一路上楼。推开房门,先入眼的是墙边的一排琴。琵琶、小提琴……个个琴身光亮,保养得体。房间很大,走得是简约古典的装修风格,整体偏橘黄的暖色调。殷燃看过几眼,将阮符小心放到床上。刚碰到米色的柔软被子时,后者意识到什么似的,闭着眼皱眉,小声嘟囔了句“难受”。“哪难受?”阮符把头发抓乱,眼睛眨动间噙着点泪光,话里带几分细又软的哭腔:“头疼……”殷燃没法,上手在她额头轻轻揉起来。当初为更好地照顾祝琴,她曾特意学过按摩。她知道怎样的力度是最合适的。“现在呢?”掌心小范围打着圈,殷燃又问。后者眉头舒展,轻柔呢喃道:“嗯……好多了……”殷燃看眼手表,正好过去五分钟。她轻轻站起身,手准备移开时,袖子被猝不及防抓住。阮符宛然入梦,语气略带急促:“我……没骗你……你别……”声音越来越小,殷燃却听得极为清楚。“骗我什么?”她轻声问。阮符轻拧眉,接上句:“女朋友……”“我根本没有……”殷燃手一顿。阮符轻翻过个身,把殷燃的胳膊抱在怀里:“你别……不喜欢我……”“没不喜欢。”殷燃抚开她额头的碎发,低声说。……下到客厅,殷燃简单交代几句,便要离开。阿姨感激的点点头:“辛苦你了。”殷燃笑着摇头,视线无意被阿姨身后的书柜吸引。书柜中间一排,放着几张合照。从阮符和父母的全家福,到和季柔不情不愿的合影,末尾的相框上像是阮符的高中毕业照——彼时的她身着高中的蓝白校服,手中捧着束蓝色的满天星,笑容明媚。十七八岁的阮符啊,看起来过得不错。阿姨顺殷燃的视线看过去,望见末尾相框里稚嫩的阮符。她摇摇头,不自觉叹口气:“那是阮符高中毕业的照片,笑得多好看啊。自打她爸去世,她再也没这么笑过了……”殷燃没再说什么,道完谢后离开。-浓郁的夜色中,殷燃倚在车旁,从口袋摸出盒烟。拆开包装,一种陈旧的气息扑面。抽上几口,味道不出意料的烂。烟头上的火星忽明忽灭,殷燃的视线落在某个亮着灯的小小窗户之上。直至灯灭,窗格与夜揉成一色,她才上车。微凉的手指颤着触上嘴角。殷燃轻叹口气。怎么办,已经不想放手了。-路上意外的顺畅无阻,转眼到达清市军区总医院。鲜红的十字在晚间中格外引人注意,与医院隔着层围栏,车流在门前穿梭不息。各色的灯光映在车窗玻璃上,虚幻无比。殷燃循着记忆中寻找附近停车方位,但巧的是前方不远发生交通事故,她不得不绕路。又折腾一圈,车终于在住院部停车场停好,殷燃提着尚还温热的晚餐上电梯。地下停车场总是阴冷幽暗的,走出几步,她已聚起满身寒气。视线随意落下,电梯左边是个可口可乐的自动售货机,右边有个破破小小的保安室,还是几年前见过的陈设,并无太大变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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