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信贴在胸口时,月光正漏在窗台上。 她盯着“顾沉砚”三个字看了半夜,指腹反复摩挲烟盒纸边缘被汗水浸皱的纹路,直到天蒙蒙亮才把信塞进枕头最底下。 第二日她照样去菜园浇水,竹篮里却多了个小陶瓮——昨夜她在空间蹲了半宿,把灵泉井边新结的野山参全挖了,又用灵泉水泡了七遍,装瓮前特意在瓶口塞了片梧桐叶。 “檀丫头,手劲儿见长啊。”李秀娥蹲在菜畦另一头纳鞋底,老花镜滑到鼻尖,“昨儿见你挑水,扁担压得直颤,今儿倒把水桶摞成摞。” 苏檀弯腰摘黄瓜,指尖在藤叶后掐了下:“许是吃了队里新分的苞谷馍,顶饿。” “哄鬼呢。”李秀娥把针在头皮上蹭了蹭,“昨儿后半夜我起来倒夜壶,见你屋灯亮着。小知青家家的,别是犯了愁?” 苏檀把黄瓜往筐里一丢,脆生生笑:“愁啥?我正琢磨着多攒点好东西——您瞧这黄瓜,等明儿集上卖,保准能换半尺花布。” 李秀娥没再追问,可苏檀知道她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后背上。 她往菜筐里添了把嫩葱,瞥见林建国的蓝布衫从村口晃过来,裤脚沾着泥点子。 “苏知青。”林建国抹了把汗,“边境战事紧,县上要调预备役支援后勤运输。周大队长正蹲在晒谷场抽旱烟呢,说怕秋收前队里剩不下几个壮劳力。” 苏檀把菜筐往地上一放:“我牵头组个青年突击队吧。运输、分物资,女娃子也能扛。” 林建国的眼睛亮了亮,又沉下去:“你倒是有胆。可账本那事儿刚了,丰源货栈的余孽还盯着。” “盯着好啊。”苏檀蹲下身系筐绳,“他们盯着我,总比盯着粮库强。” 夜里苏檀摸黑去了陈永福家。 老猎户正蹲在院儿里擦猎枪,见她来也不说话,只往灶膛里添了把柴。 “红砖墙后坡,最近有生面孔没?”苏檀把带来的腌萝卜干推过去。 陈永福夹了块嚼着,突然起身往墙上一撑,翻出了院墙。 苏檀等了半宿,天快亮时听见窗根儿下有动静——老猎户的胶鞋尖儿戳了戳她的鞋。 “后坡松树林,有新挖的土。”陈永福声音哑得像砂纸,“坑不深,没东西,可铲子印子是新的。” 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摸黑往空间跑,蹲在灵泉井边灌了三竹筒水,又摘了把带露水的野菊花别在鬓角——顾小满说赵明远来了,那家伙最爱装模作样查“资产阶级作风”。 “姐姐,赵明远在晒谷场跟周大队长说话呢!”顾小满跑得直喘气,小辫儿上的红头绳快散了,“他说要查你屋里的‘违禁品’!” 苏檀把竹筒塞进竹篓,往里面埋了把艾草:“小满,去民兵屋找林干事,就说我菜园的黄瓜被偷了。” 等赵明远晃到知青屋时,苏檀正蹲在门口择菜。 竹篓里飘出股清甜的草香,她抬头笑:“赵秘书来得巧,我刚煮了野菊花茶。” 赵明远皱着眉接过碗,抿了一口:“苏知青倒是会享受——”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抖起来,茶碗“当啷”掉在地上。 “我、我怎么……”他踉跄着去扶门框,额头冒冷汗,“我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林建国的声音从身后炸响,“看你藏在红薯窖里的半袋粮票?” 赵明远的脸白得像张纸,腿一软跪在地上。 苏檀弯腰捡起他掉的茶碗,碗底还沾着半片野菊花——那是她特意用灵泉水泡的,能让做贼的人,把心虚全写在脸上。 后半夜的风裹着露水往窗缝里钻。 苏檀靠在炕沿上,手里捏着封新拆开的信。 信纸边角磨得发毛,字迹却比上次更硬挺:“檀儿,我在前线喝到了你托人送来的灵泉水。伤员喝了说伤口没那么疼,连长说要给你记功。” “等我回来。” 最后一句被重重画了道线,墨迹晕开,像滴没擦干净的血。 院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苏檀推开窗,见民兵小孙举着封电报往村委跑,灯笼光映得“顾沉砚同志于前线立功,拟授勋表彰”几个字忽明忽暗。 她把信贴在唇边,听见后山的夜鸟扑棱棱飞过。 风掀起窗纸,吹得枕下那封旧信窸窣作响——两封信叠在一起,像两颗跳得发烫的心。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