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你好漂亮呀,我都要被美死啦!” “还能换了张脸么,你怎就美死了?” 不跟她聒噪,融野把眼看到照子:“你二人都先我元服,而今我赶上了。” 松雪少当家的元服晚过大多数人,只因她年幼时顽劣成疾,骂了不听打了不改,世事懂得晚,祖母松雪叟川离世前特意嘱咐其母早兰务必将元服礼延后。 这又不大一样了,半山小小姐言行举止搞怪,那是她手欠腿痒,她比谁都晓得在作什么孽,就是欠得快活。 好在其母性行温厚,当家作主后对其不打不骂,教养有方,好歹没养歪了。你看她板正一个松雪少当家,绿鬓朱颜,磊落大方。今日元服,“融野”这一名讳日后只尊长亲友可唤,于世间,她便是松雪促狭。 马蹄声儿脆,是谁无论晴雨风霜都爱骑着高头大马摇摆过江户町街,融野光听那声响也知。 “你看见我了。”听她唤得温软,吉宗咧嘴龇牙。 “是,我于你不过一傻大个。”言罢,吉宗解开腰间小包袱,“接着——” 手心里躺着的是枚比铜钱稍大的圆形金属制品,顶端系了约摸同金属的链子。 拇指推开圆盖,内里做工实巧妙,不明意味的南蛮符号融野会得那是计数用的。 看她眼角唇际都透着喜欢,吉宗伸手过去:“随我出去吧,有些日子没打猎了。不过得先给你换身衣裳,这套衬得你恍若天神,我必得分心。” “那就偷偷打,我在纪州常打,你不告密给将军老人家就没人知道。” “融野今日要登城觐见将军,恐不能相陪。” 下马弯腰,吉宗凑近融野同她抵鼻交息:“叁日后我再来,你若有空就亲我一下。” “一定要亲吗?” 这不土匪么,哪里像一藩之主。 “好,今晚我不洗脸了。” “大人也是。” “是么,那是融野不懂节制,下回就不去了罢。” 那脸即刻哭丧下来,浓眉折得像山岭。 “你看不得。” “胸会平得像茶杯盖。” 送走吉宗,回来时但见知还被明卿捂着两眼,而明卿面上则全无好颜色。 “我不要变成茶杯盖呜呜……” 瞅了眼知还,融野应道:“好,改天去找你们。” “明卿,你该连我耳朵也一并堵上。” “我能去你家吗?” “干嘛啦!” “都要成婚了你二哥还烦我呢,成了婚可怎过日子呀。” “那真是难为他了。” 知还诚然仍同她亲近,二人床榻间依然亲密无间,可就是笨若松雪融野也看得出知还的异常。 交欢。 抛下府中琐事跟她偷偷去打猎许是较为明智的选择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