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的面色好不了哪去,他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混天度日的浪荡子,居然有能力,凭借一己之力揭开过往的秘辛。
此事一旦被人知晓,他的后半生只怕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了。
“陛下!”城阳侯慌忙跪下来,俯首道,“陛下、太后娘娘明鉴,臣这儿子,自幼丧母,微臣事务繁多,对他管教不周,才叫他对微臣萌发出报复之意,微臣定会对他严加管教,还望陛下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宁怀暄将那叠文书放在桌案上,瞧着城阳侯道,“这文书上面,详细记录了卫徵生母的所有嫁妆的去路,东芝王封地富庶,将女儿嫁到京都的时候,世人常言,温夫人的嫁妆足足横铺十里长街,可见一斑。”
暖阁里头不时能听见曲曲流动的水声,在鸦雀无声的席间,显得有些格外的刺耳。
“可是温夫人的那些嫁妆,在温夫人去世之前便消失了一大半,后来老城阳侯的几个儿子先后出事,最后爵位落在你的身上,之后不久,温夫人暴毙而亡,你将昔日的青梅抬为继室,剩余的嫁妆也都在城阳侯府...”宁怀暄倚在龙纹镂空的梨花木椅上,道,“城阳侯,这文书上所写的,可都是真的?”
城阳侯抬袖擦了擦汗,这暖阁之中的地龙烧的太旺,以至于叫人意识有些不甚清明。
“回陛下...这都是妄言!温离嫁来之时,因着微臣四处走动,确实动了她的嫁妆,不过都是些正常的开支罢了。”城阳侯眼眶充血,瞧着有些疯癫,“绝对不是卫徵说的这般!”
卫徵压着眉眼,“母亲生前的田产铺子宅子,不知为何,居然尽数转移到城阳侯的名下,后来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不过三月的时间,城阳侯就将之前为妾的程氏抬成了继室...”
“你有什么证据,说本侯谋害你母亲!空口白牙居然敢污蔑你的父亲?!”城阳侯气急,今日他城阳侯府的名声算是没了!
“城阳侯莫急,城阳侯不如问问你的夫人,当年做的事,难道就真的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么?”卫徵墨黑的瞳孔之中,是毫无掩饰的杀意。
程柳猛地一惊,里衣贴在背上,浑身粘腻的厉害,就连嘴巴也是干的紧。
“我...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老爷你要相信我,老爷!”
卫徵从宫中侍卫的腰间拔开长剑,刺破手掌,鲜血淋漓,滴入杯盏之中。
何慧撇过眼,心道这人身上中了毒,还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这是作甚?”宁怀暄不愿在太后的寿宴之上见血,可事情说到这里,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接着查。
“陛下,臣自幼中毒,陛下只需叫太医好好断断,就知微臣是何年岁被人下的毒。”
遂了卫徵的愿,太医过来之后,查验鲜血的查验鲜血,包扎的包扎。忙活了好一通,把脉问诊,那太医道,“回陛下,太后娘娘,世子身上的毒怕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毒在身子里已经二十余年,慢性毒药渗入道到五脏六腑之中,对身体的危害极大。老臣这就给世子开个方子...好好调理调理。”
挥退太医,真相几乎已经一目了然。
宁怀暄颇是有些为难,城阳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他复位也是有他的一些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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