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市蜃楼。 「你怎麽在这啦？」 「你就这样随便乱走。」知道投s的镜影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他自顾自地说，「很容易受……嗯？」 你瞪着对方yan光下闪耀光泽的颈间鳞片，就像对方瞪着本该是睡梦中无意识游荡的你一般。 感受到对方整个跳起，想要落荒而逃的预备动作。你脚一伸，踩住在水中飘荡的绮丽物什。 果不其然，青年放缓了动作。你看着对方露出被雨打sh的小猫姿态，好奇他会怎样可怜巴巴地求你高抬尊脚。 你默默把没施力的脚移开。不是因为青年越来越委屈的缩成一团，而是你睡梦意识蒙胧间，後知後觉产生了一个不好猜测。 ──不好猜测应验了。长那麽大从没想过这样sao扰人，更何况是人鱼。你的道歉饱含真心实意。 3 你只注意到对方离开水t後基本就恢复人形的双腿，还有独属年轻人的朝气蓬b0。 「我不在乎。」没有针对青年的好意提醒给上半句回应。你冷漠评析自己，「反正我快si了。」 4 失去本名的青年也诉说了自己的故事，从白日到黑夜。 还有载你安全返程的漆黑巨大生物，是怎样摇曳b蓝鲸还巨大的尾巴，游向半浸入水面的月光。 「睡得好吗？」 「挺不错。」看着外头夏季的晴空万里。还保留部分记忆的你被拉回那面沙滩，还有那名好心又善良的腼腆好看青年。 「是非常可ai的小美人鱼。」「……嗯？」 「……你说是就是？」「人鱼真的是非常喜欢人类啊。」 「总算有篇童话故事是没在骗人的了。」没注意到对方迟疑口气的古怪，你对梦中青年的品x赞不绝口，「助人为善、纯洁善良、漂亮可ai。」 ──这点我确定真的没有。 2 「等等，意思是以後还会见面？」「会。而且很快。」 没有说青年已经屠戮了神、成功掌握权能。无数年间的只身经历甚至让混血海怪陷入对感情的盲目疯狂。 「毕竟是孤孤单单的无辜小海怪嘛。」顺着人类的话说下去。把你藉由梦境送往许多年前某名存在面前的祂道。 3 1 「这是提鲜。」耳边是家人们互相的叫骂嘶吼。你人在家中的破旧电锅前这麽解释。 你有时候会质疑耳边声音是好是坏。自己又到底疯了还是没疯。 3 想归这麽想。 4 有谁在水边抓住了你。 3 「我以为这代表我是负责任的人。听你讲得我好像……」把融化成薄片的y糖底在牙关，咬碎，「适合当在逃连续杀人狂？」 「你只是没有权力慾。」将你的痛觉调降，大公道，「你的漫不经心说明很多事……你不在乎权力、不在乎身t、不在乎自己x命，更不在乎他人。」 「我还挺在乎薪水的，所以我会好好工作。这句话总对了吧？」 ──甜到我都受不了。你对卖场货架挑美禄的大公品味十分嫌弃。 「祢以为我在故意装笨？」「难道不是？」 1 只要你不杀了自己。人形的五指碰上水晶球。大公描摹你的五官、注视你si寂的黑眼珠。 2 3 「你这地方水源不适合人饮用。」祂说的话振振有词，「就算买罐装水回来饮用。外边卖吃的的不都是用地下水？！」 大 「我答应这段时间祢对我的要求。」 4 「首先你要彻底远离这边。」「我当然知道。」 然後你开了个话题。 「喔。」知道自己话题跳太快。背锅，我绝不g这种事！我绝对要签注意见！ ──啊。我又不自觉加班了。 你默默去打了下班卡。 4 你平静地用意念抛出这段话，虚空中无任何存有回应。 按照这个工作进度，你想你再忍忍就可以拥有完整两天假日──自从大公无消无息，你的梦境开始充斥幻象。 触目所及都是蓝se。水流打着漩轻柔漫过你脚背，你感受到恐慌。 6 ──这种t质是真的烧钱。想起一个足够有效的捕梦网价钱多少，你心痛得不行。心痛感差点压过你亲耳听到铃铛无风摇晃却逐渐不响的惊恐。 你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这麽一照，想用科学角度这麽安慰自己。完全不敢细想铃铛是怎麽在你紧盯的一小段时间彻底锈住的。 在彻底入夜前顺利上到高速公路。你拉下遮yan板，抵住直s的夕yan光辉，一瞬间似乎听到来自梦境的一道呼唤。 「……谁是凸肚金鱼，你全家才全是鱼。」经历失误、试探，还有各种焦头烂额。下班後jg疲力尽的你喃喃。 「这一点都不好笑。」可以说是十分伤人。 开进狭窄巷道，四周是破旧公寓楼和遮住天际的密麻电线杆。专注开车走小路的你暗道自己实在是鬼使神差，居然对幻觉回了这麽一段话。 9 1 工作是助人专业相关，你不是第一次觉得这根本冷笑话。其黑se疯狂的幽默风格，肯定是大公喜欢的类型。 手上敲打个案纪录，突然一阵疲倦袭来。你停下最後一份晤谈纪录，心绪是空白的。 大公凝视或说话时总有这些异样感受。你甚至预感单单一道嗓音，普通人听到都极可能心神丧失。 曾经和家人求助过却被反要求「t谅」和索求更多安慰。你小时候哭着对人伸出的手总被甩下，最後被黑暗珍而重之牵起了手──你分不清大公是超自然现象，还是过度寂寞下的独脚戏。 你十分清楚过度牵扯那边导致的混乱，会如何严重影响人类的心理健康、jg神安全。所以你对大公时不时离去，含糊带过的东西很少追问。 你知道你的状况不是那样。你是人生路途走得太艰难勉强，疲惫感让旅人想闭眼溘然长逝。 2 ──「你是我心口的那块r0u。我恨不得把你塞进去。」 「哈。」 「单身狗居然想跟幻听要情话听……」你的语气开始带上纠结，「而且还想像幻觉会对自己说r0u麻情话……」 3 祂对待你永远是满足所有需求。无论是想要的照顾、还是祂根本不存在的ai，祂都如你所愿打开苍白的自己，再把你塞进空洞的心。 睡眠不足第四天。你开车没测量好距离，刮擦到了车门。 ──至少要在出差陌生地方前处理好！疲劳驾驶要不得啊！ 2 你很想跟堆积公文一起加班，最好加到自己也忘记周末打算要处理的事、见你非常不想见的存在── 「…啊。我也该走了。」 「有人在等我。」 3 你在抬脚跨入前，先用手扳开外侧走廊的电源灯──你从不敢轻易跨入黑暗。你到现在也只敢承认大公。现在要谈的某位纯粹是意外。 ──不处理不行啊。 你捞起衣物直接溜去洗澡。 凌晨两点半。你没吃任何助眠药物。内心没有不安，却也说不上安详。略能猜到是谁。又从大公过去只字片语中拼出碎片，暗暗祈祷绝对不要是那位冕下亲自前来。 1 矗立天际的钢铁建物已然倒塌。这颗星球的科技和文明已经都沉入了深深海面，只留下暴露在水天之间的断垣残壁。 你脑袋有些懵──入梦的你总是不大清醒，毕竟你没有刻意锻链清醒梦。 你因此没有回那句话。只是抓着手下白se织物不放，担心自己也掉进美丽又危险的水t之中。 利维抱着你去喝了h金酒。照祂的话讲，是你初到来就迷失了心智；按你粗暴简单的理解，是你san值彻底归零。 「所以我怎麽可能不疯？！」你啜饮一口就恢复理智，甚至昏沉的心神都清醒过来，「当然会疯！普通人看到都会吓疯！」 「这可怪了。」你目光所及的那块白se布料消失。然後你下巴被轻轻托起，你能感受到那gu力道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刚刚你状若稚儿的尖叫、挣扎和ch0u噎，再次刷低祂评判你的承受底线。 「我也来品尝一下？」 你的初吻丢了。 6 7 你听见大公的声音。满怀宠溺。 8 「我一直、一直很讨厌你不照顾好自己。」 9 在你不能逃避的堕落中。 你起床了。再次对着sh透的内衣k还有被单失语。 对着投币机买洗衣jg，整个处理过程的你打破沉默。 「要不祢……喔，祢们挑一家？」 11 「这是礼尚往来。」你的语气温和有礼，「我喝了祢们的，祢也该喝我倒的。」 1 「都会先从喝杯咖啡开始的。没人……祢们也一样！」 「谁会一上来就美se诱惑啊！」可怕的还是两次都生效！水生生物的传说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我去你o的上酒。 加班完毕的夜晚，你去了一家饮料店点鲜n茶。打算用糖分黏一黏自己碎掉的某些东西。 「塞剂直接作用於肠道黏膜。」你照本宣科用口型无声读了出来，「效果最佳与快速……？」 「那个酒是什麽东西？」知道大公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脑子里大概没tia0q1ng这根弦，你直接问道，「作用是什麽？」 你嗤笑一声。 3 自从被漂亮到不像人──也的确不是人的利维送上过巅峰。你确实从那之後就掉不下来。 「我再问一次，那酒是什麽用的？」 4 「我保证打不si祢！」 5 6 濒si之前，只有重压和窒息在si前伴随着不敢呼救的他。 「祢刚没说话在做什麽？」「没什麽，玩了下泥巴。」 你觉得大公在发疯。你掌握到确切证据，只是苦於找不到理由──於是你直接问祂。 「喔。其实是那个啦。」周一埋首公文堆，你听到大公的声音重回往日的欢快，没有梦境中漫不经心像在宣告什麽的危险感。 「所以我忍不住心急了一点，抱歉啦。」「心急跟对我做那档事是无相关吧。」 「毕竟你睡眠和x需求长期缺乏。」大公难得回话如此正经学术，你却想打祂，「当然想让你越快乐越好。」 「祢以为我想si跟缺乏x生活有关？」「这倒没有。」 「你只是前几世恰好有个冤种丈夫罢了。」「哈？」 「从未到来的拯救者、厌恶人生的倦怠感，还有对某类型长相的偏ai──总之，都是大奇蹟师的错。」间，你这次放弃配网站影片下饭，毕竟实在有些看腻了。 5 「等等。」你在自己的办公隔间对大公做了个停止手势，「前世的我真有那麽nv强人又正义不屈？」 6 7 1 从弥漫浓雾的海水现身。冕下路经残破的战船，在被历史遗忘的神话古战场和大公寒暄。 ──因为那孩子想要非常、非常多的ai。 2 不同於海洋生物将情事视作亲昵的t现，大公本身对x1ngsh1完全无感。 「毕竟她连瞥祢一眼人形都要灵魂碎裂了嘛。」 想起万千片碎片中，你迎向祂凝视的惊骇眼神。被当中痴迷取悦到的冕下叹息。 4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疯子。 你又一次被冷醒。 睁眼确定自己还好好待在冷气房，床也是自己睡前躺的那张。你目光所及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某种感受跟你大喊床上有着其他存在。 你无视在床铺流淌的逦迤长发。熟练避过跟你分享同张床的利维，在床尾迷迷糊糊地穿鞋。 你从厕所出来，脚步非常沉重。 这几天被冕下找上门，你只能说──对不起，活se生香在我旁边，我只会心猿意马。 ──但是我吃不起啊！吃、不、起！ 6 7 「我七点半起床。」你不清楚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虚弱，「我要上班，没有多余时间去……」 「……去玩乐。」 然後你直接缩进床的最角落，对着墙面睡。 你很庆幸自己灵感不高，基本上是超高度近视。同时因为自己灾难t质，你绝对不主动戳破梦境和临时疯狂对自己理智的被动保护那层膜。 所以就算你朦朦胧胧间，还是能瞥见那道美好身影和ai怜眼神。你还是心y如铁地闭目养神。 身t的燥热降不下去，你知道甬道已经濡sh。本想咬紧牙关y扛过去，你却想起当时笑笑扣住下巴警告的大公嗓音。 除了h金酒，你开始在心中大骂早就料到这些的大公。悲愤发现sh意蔓延开来。 手机清晨闹钟响起。你又迎来睡眠不足的一天。 「迟早我买本修身养x的书。」 你的手指在颤抖。 「啊。」昨天跟指导改了四版稿，回到家挣扎着想点外卖，最後还是就着速食粥配音乐发呆。睡睡醒醒了好几次，你头脑昏沉出门前抓的衣服还是没洗的那件，穿上有一gu古怪味道。 2 3 你无力推开门，脚步虚浮和同事借了卫生用品，并且被前辈给了个你太紧张的安抚。 你内心暗叹。 3 你清楚大公不喜欢这段话。所以你只敢在这种消沉时候想这些。 加完班之後，你回家在周末两日睡了个天昏地暗──什麽鸟事都惊不起你的那种深层睡眠。 推掉所有交际，只保留最基本的觅食外出。你也很惊讶居然没被打扰──介於前阵子被需索无度，你还以为假日自己完了。 结果你是差点睡si。连经痛和血块都没有的那种熟睡。 你莫名想起一句话──床上是荡妇、客厅是贵妇、厨房是主妇。 现在你遇到了这类型「好对象」，光是床上就快爬不下来。尤其是对方其实气质圣洁还带有神职者的超脱感──前两者的结合你就被蛊惑，沉痛发现人x本se。 7 8 嗅着对方身上让你心神安宁的草药气味，你再次陷入很沉很沉的睡眠。 「我回来啦！」「祢还舍得回来？」 语气没有丝毫哀怨。你顶着剧烈头疼 「我差点si在床上。」「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si──」 「我只看到一只胖头鱼。」 「是血？」「是血。」 「别吵我。」有一段时间没让大公近身。你语气y沉，「药效发作前，不要跟我说话。」 头埋进被单内唉声叹气。你知道超自然现象引起的头痛，止痛药只有安慰剂效果。但这不妨碍你多嗑几颗，等反应最剧烈的高峰期过去，再爬起来嘲笑被归类黑暗的大公对此ai莫能助。 「为什麽喊祂啊！」早在好几年就能自己忍住作呕和烦躁与人共处，付出代价是成堆的身心病和y魂不散的头痛。只是想跟大公撒娇的你不解。 「要说到什麽是神圣的黑暗，祂可是当之不愧。」「天啓四骑士的那种神圣吗？！」你的语气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挺对的。 「不算是。」大公继续自己未完的解释，「祂是弑神篡位的暴君啦。」 「就是那种神圣，你懂得吧？」「谁能懂啊！」 「那就这麽说吧……」 「祂是启示录内的海兽喔。」 1 2 3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你的父亲亮出了菜刀，指向歇斯底里的母亲。你凌晨听见嘶吼尖叫，迷糊地冲下去阻止，脑袋是清晰的，内心是疲惫的。 －－「那个谁」是真的存在。 5 和不请自来的大公倾诉过去几个惊心动魄的片段。你道。 6 厌恶人的状况逐年递增。你闭上眼，越发能感受到来自大公的拥抱、劝慰，以及安抚。 －－努力是没有用的。 1 甚至某几天六点四十多才爬起来就再也睡不下去，你会油然而生一gu诡异的欣慰感。 －－迟早会被磨出斯德哥尔摩。换个姿势躺着。你莫名有点担心冕下身上的味道也有不妙的作用。 当时柜台人员定定看着你几秒，低头就开始抓药材、磨制。 偶尔会来中药行买火锅汤底香料包。你对中药行老板勉强算是有点熟，这是你第一次被老板给出要不你订制的说法，不禁受宠若惊。 外表是中老年男子的老板笑了一声，开始动作。你没看到低头秤重的老板全脸，只有一道不明显的g起嘴角弧度。 3 1 并不是说大公就不可疑和古怪。你深知大公jg通人x和心理。祂习於用理论和模型，去试着让你理解人类在实际人x下会呈现怎样的「罪恶」。 出席某场会议时，你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好奇询问大公──人类阻止罪恶的这一切在祢眼中算什麽？ 大公的回话在你耳边回荡。 只是列席者众之一。你抬眼看了眼对面明里暗里一直打量你的jg神科医师一眼，复又低头继续打手机假装在打会议纪要。 「真难为大厨一直陪我用玩具厨房喔？」「我其实很享受。」 「我一直很遗憾没全程参与你的成长。」 听见这句。你不知道该怎麽回，只是终於开始记起会议重要纪事。并且默默为灵感过高的某与会医师默哀──快去参与讨论资料怎麽交流！别再看我这边了！到底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心理健康了？！ 1 2 3 「明明都是甜甜圈，为什麽只有我吃了出事？！」愤慨满满的质疑。 「这边是建议你把常用杯子洗了，热水壶也处理一遍呢？」「为什麽祢建议总那麽科学又正经……」 最後因为带来齐一平等的si亡被厌弃。大公对生灵信仰向来采无可无不可态度，跟某位曾作为神职者的冕下不同。 4 你唉声叹气用了折价卷订早餐外送。脱水的你无jg打采依言洗完热水壶和杯子，打算喝完半杯热水，等身t好些再出门看医生。用的指引。 5 6 ──不像是错觉。曾因为工作被个案跟踪过。她拨开俏丽短发，纤细柔neng的手指搭在脖颈上，若有所思这gu熟悉感。 7 如果是你在场，你会先审度曾抹上保护用香油的桌沿痕迹是否消失。发现消失得一乾二净後，会为自己又被注视这点暗骂一声，再询问大公发生什麽事。 8 你完全忽视自己和前辈同龄，也完全不知道前辈生日跟你居然相近的惊人──你们俩甚至发型都差不多。 你知道某些存在根本不是用脸辨别人与人的差别。并且为知道食sex也人类本x的存有，竟然会为se授魂与无所不用其极这点摇头。 听见你打从心底不屑的评价。大公吐槽。 「但凡我还剩下一点少nv心。」你漫不经心地回复，「迟早都会陷入bsi还恐怖的境地。」 你并不清楚大公确实是bsi亡还恐怖的深渊主宰。 10 你忙着吐槽大公为什麽用日语，而不是英文stalker。接下来又被新的一堆公文引开注意力。 奥尔欧斯大公对自己的权能向来略过不谈，也对於关於你的最後处置方式模糊带过。 你清楚对方没有ai。因为祂在仍是弱小生物时，已经献上它为人所有的一切。 之後它成为「祂」。 －－但是祂好像在救我。 －－竭尽全力地救我。 现实中的你心口涌现一gu莫名的暖流。你在流进四肢百骸的温暖中睡去。 ──无论是它还是祂，都是如此。 梦可以是领域、通道、媒介，或是道具什麽的。我对人类认知的「梦」半知半解，所以我也很难跟你说明白──我们认知的「梦」又是什麽。 2 脱离了梦境管辖范围。本质和慾望被看透的你x1气，後知後觉感到恐怖。 「利维真的好帅啊！」你重申强调，「真的超帅！我都快因为脸接受祂了！」但是x格就免了。祂可是做──咦？ 「奇怪？我怎麽不记得了。」 「不记得最好。」省得被大奇蹟师抓到最後一点尾巴追上。 3 4 5 你向来直视教会俊美神父的脸庞，谨记自己来到这块土地的原因──用任何方法都好，麻痹掉主流教会派来的眼线。 ──你要让家乡的流亡军不再流离失所，过上丰饶富足的生活。 「我要让家乡的流亡军不再流离失所，过上丰饶富足的生活。」 你每每抬头凝视神父的脸庞，那双眼睛的蓝se平和地让你心折。让你联想到广阔无垠的故国晴空。 ──无b的美丽，也无b的剧毒。你暗忖。并且又一次低头看自己劳作到扭曲肿大的指节，知道脸部的皮肤被烈日晒到脱皮，b蜡h的手部皮肤还要更加难看。 从没受过任何「特殊」训练。你只是单纯被当侦查用的棋子，甚至只是一枚弃子。 这次你也是。 「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神。」被主支教会来者尊称主教，纡尊降贵前来边境监视异端领主的他道，「追求知识是好事。」 你当年在族内偷师也只是因为宗教教义和世俗律法挂g，你太想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至於被法学者一致叱为荒唐和悖论，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将你流放，还改用族群大义名目想要折磨si你──你明白了一个道理。 9 你前几天才远远看到领地火刑架又挂上一位圣城使者。原因是使者胆敢像是讨要仪式圣饼般，对阁下讨要一个唱诗班孩童享用。 说是出手。但你很敬佩神父当时把宣称审判异端nv巫的男人也挂上去，还贴心询问是要绞刑架，还是要用你特地准备的木马刑具？ 我只 所以这种事尽量别发生，好吗？ 10 「叫我利维。」 你莫名为这样相互辉映的华丽，感受到一gu熟悉的诡异恶心感。 11 1 你很是不解。从被塞进怀里的膏油，再到清闲的职位。你坐在同样y森的草木杂生花园内，怀内抱着花剪。思考着黑暗房间内的领主到底是什麽意思。 ──喔？她啊。 「放在我身边吧。」「大人、您？！」惊骇出声的管家声音。 「想什麽呢。」你怀疑无所不能的领主已经知道你的身分，所以语气才如此满富兴味，「放在我窗下，我亲自看着。」 3 你浑然不惧，甚至觉得已经很习惯被这样注视，还猜到对方t谅你的踌躇不定，耐心等着你上前投诚。 但是你只是在窗下被领主多看了几眼，你就想要像条狗似的只身冲到领主面前，巴巴献上自己的忠诚摇尾乞怜。 身为异族的你耳闻过领主闻风丧胆的名声。家国畏惧他、领民抗拒他、si亡回避他──传说当年领主是作为英雄被公国当作活人柱，以邪术坑杀在穷苦边境以求永护疆土。 「…是没听过。」你头搭在柔软的床榻前，思绪混乱。你没想过应该有守卫严加看管的房门前空无一人，房门甚至没锁。 「因为我很期待被杀掉啊。」身上不带有任何厌世者的气息和自暴自弃。领主身上的气势和高傲专属於上位者。 领主口中所说的话语让你更加混乱。因为你正是被教会派来监视大公的眼线，而你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跟小人物的你说这些。 「为什麽跟我说这些？」「因为你来了。」 「效忠於我，将我期待的安宁带给我吧？」 6 ──我想说出那个天马行空、存在於我的想像，从未诉诸於口的梦想。 「那您可以将我想要的si亡带给我吗？大人。」「当然。」 7 不在乎你的失态和满脸泪水。你的脸被领主抬起，哭到视线模糊的你似乎看到一个俊美的黑发男x。 8 怀内依旧抱着园丁花剪。上面是外敌入侵朝你挥砍，却遭你反杀的对方血ye。 并且成功了。 最後的最後，你说出自己的本意。 「为什麽不去看？」爬梳你并不丰盈光滑的枯燥发丝。领主询问逃无可逃，倒在最後一道庇护领主床前的你。 曾在非常年幼时期。在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带领下，溜进建物内看镂空装饰窗。当年你光洁幼neng的赤足踏入月光，着迷於一片空灵的光与影。 午夜梦回时，当年那道漂亮花窗下的漂亮倒影，依旧会时不时闯入你慕少艾时期的梦境──直到你懵懂憧憬的婚约，被满心着迷权势和知识的未婚夫抛弃为止。 ──我只是想呼x1一下不存在歧视的新鲜空气而已。 大火快要烧光你赖以生存的氧气。你却因为看到领主指挥骑士团y生生从故国建物拆下，只为讨你欢欣的镂空窗燃烧画面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领主麾下的骑士团ch0u出大半偷袭保留最传统教义的流亡军主帐。甚至只因你的一句话，在那之前又一次踏平你的故国，毁灭教派最後据点、烧毁宗教建物，现存书籍手稿。 ──那怕你遭受古老宗教的沉重反扑。只因你不满nvx被宰制的弱势地位，意图改变现况。 11 12 1 是小时候的事。 你偶尔会听不懂别人在说什麽──是各种层面的听不懂。从表面话语意思到蕴含的情绪，你全部都 这样的你小学时候曾经拿起下堂数学课的圆规，就要往自己手背上扎──然後你听到了那道嗓音。 小孩。你在做什麽？ ………… 自那时起你就陷入解离状态。不清楚外界发生什麽，也就失却了感知到痛苦的可能x。 4 「醒了？」 不是因为冷的，而是因为不再懵懂的你能分辨出两边的差异。 「回床上睡吧。」 ──却还是选择来到我身边。 你因为大公一本正经的回应笑了出声。毕竟你很难想像不着调的对方会穿什麽正式衣服，尤其是魔法师的那种奇幻装扮。 外面天se尚未至黎明时分。 你在最黑暗的逢魔时刻，和早已丧失人x的魔物大公轻声道谢。 从得知证照考试日到真正上场考试不到一个月。你这段期间拒绝床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用途。 考完的当天晚上，你用特别仇大苦深的眼神瞪着床──没办法，麻瓜如你只要压力焦虑爆表，就会成为麻瓜20，什麽都感知不到。 ──我觉得今天床特别有诱惑力。 ──所以冕下一定在吧？ 2 3 小腿肚微微打颤着站起身，你试图换下电脑椅垫。 你因为极度的羞耻闭口不说话。只在内心崩溃想着上次尿失禁还是打喷嚏不小心漏了几滴。 你突然听到一声很轻的笑声。 你被「抓住」了。 那天晚上後来发生的事你印象模糊。 五感被拉高的你听到家人起夜的脚步声迫近时直接哭了──被吓哭的。 5 你一边拖地板，一边问不知何时回来的大公。 ──做可以。但是踩着心理承受底线，不让人晕过去特意清醒的绝对不行！ 「没有。」大公的声音古怪中透着怜悯，「更兴奋了。」 假意bang读当起接梗的捧眼。你一搭一唱下说出自己的要求。 大公的声音失去一贯的散漫，透出丝丝缕缕的危险感。 知道被读心的你默默闭上嘴，选择继续拖地。 证照考试一半算是你自愿去考，一半是被大公偶尔的沉默吓到去考的。 不是第一个月摔在青草地上还能笑嘻嘻说没有手帮扶的轻松惬意，而是第二个月摔在石子地被流淌出来的血惊到掉泪的那种沉默不语。 「祢别冲动哈。」放下纸笔。卧病在床的你拍完手算数据给上司，才用嘶哑的嗓音劝起对方。 ──啊嘶。祂好像就是来着。脑浆做完临时交办工作就消耗殆尽。口误的你皱起一整张脸。 「吃你的药。」「还没到吃药时间……」 「好好好。」你点头如捣蒜。 你只是莫名有种预感，那肯定是b什麽都还要糟的境地。 你不清楚自己的预感是对的。上个没来得及从类似存在身边逃开的永生者，已经被掳进ai丽舍旁的g0ng殿，被迫有一半的时间与类似存在日夜相守。 现在是大公陪你。 「其实我没想听那麽多。」 ──否认责任、否认损害，责怪受害者。以及其他更糟的。 「为什麽碰到祢就说那麽多？」 「像你说的，我让人更有倾诉yu了？」「随便吧。」 你和一点光亮都渗不进去的的黑暗道。 ──我的人生不该再添加更多的痛苦了。 「至於祢。」 「请玩的开心？」反正我是不行了。圈荡出的波纹。 你则很难定义冕下的「陪伴」。 自己的个tx会被逐步「吞掉」，连皮带r0u地黏在一起、难分难舍。 例如你明明连清吧一次都没去过，却会被全t同事默认成常泡吧的老手。 「但是就是像啊！」 「我有哪边像年轻正妹吗！」进入加班失智状态。你吃着泡面宵夜，跟准备通宵不睡的同事吐槽，「我皮肤糙到毛孔都超清楚耶！」 你直接战术倒仰。 吃完宵夜你下班打卡。路过镜子时你瞥了眼镜面低语。 ──总不可能是跟大美人待久了也变美了吧？ 打开手上的红伞。你小心翼翼走入总算略微转小的磅礡雨幕，不去看空旷中庭的大大小小水洼。 ──就算只有意念也够受的了。 祂来了。 你是眼角泛红地摇下车窗。冒雨还是要酒测临检的nv警员意味深长看了下你，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 没有刚才跟同事互相调侃的jg气神。刚被情慾打sh的你睁着一双朦胧的眼，里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最小的儿子都已经上高二的带队警员被你看的心里一紧。 「怎麽？看到什麽了？」一起做年节专案的苦命同仁凑了过来。b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是那个？」 「正吗？」 nv警员後知後觉0起枪套，心跳跟手慢了好几拍才发起了抖。 nv警员没把内心的话说出口。暗暗後悔刚刚怎麽脑袋一空白就爽快放行。现在连要记车号回去电脑查都来不及。 刚从重案组退下来的资深警员心有余悸重申。 1 用拉伤肩膀提工作用品时很想口头跪下来求大公降低痛觉。但是大公不在，不在就是不在。 ──人生会抛弃你。但是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你的语气乾巴巴。 也不是没求过专长之一是治癒的冕下止痛。但是向来寡言的对方只是在你意乱情迷时吻了吻你，很绅士地婉拒。 2 你怀疑冕下在故意ga0你。尤其是痛到你忍不住哀求冕下拥抱你的时候，你会暗暗骂祂心机鱼。 ──但是就是混帐。 放弃走回便利商店买水。口乾舌燥的你不想再带一瓶水徒增撞伤的肩膀负荷，只想着赶快到车站。 3 你只手撑头，将半边身t的重量倚在饮水机。语气严肃地像在讨论攸关生si的大事。 ──怎麽有人睡着前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而且为什麽你睡着带的是饮水机！」青年的语气和他心态一样崩溃。因为身陷实习专题跟助教期末地狱的他，入梦带的也只有笔电包。 青年悲愤地搂紧笔电包。 「哎呀打扰。」 「你别看！」 4 「等一下。」 「饮水机？」「因为口渴。」 「进捷运发现不能喝水，我快中暑了。」「不会躲进厕所喝？」 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大公向y错yan差踏入同个时空的年轻时期冕下道。 5 祂身後的数节车厢不是断臂残肢，就是成为祂蠢动血r0u的一部分。 隽朗男人外型的面容正在笑盈盈看着他。 「可惜了。」祂的表情是维妙维肖的遗憾。明明才刚用领域主人的身t杀光一车 「这应该可以玩个制服py。」「不对不对不对。」 「制服。」不够美观的枯瘦五指早已用白手套包裹好。大公g起自己笔挺浆染的上身白衬衫，又往瘫软在青年身旁的你颔首，「py。」 知道领域崩塌後生魂就能成功离开。冒着冷汗拖延时间的青年道。 1 祂无意提醒眼前一脸警戒的人类青年，就算他曾经用纯种人类身分逃出家族，不久後觉醒异种天赋的它只能被迫回乡。 以怨憎和冷血着称的冕下。 大公无心对眼前青年做出任何提点的另外一个原因。 大公转动了下手腕。白手套向後延伸进同样规整的象牙白袖口，包裹住躯壳流畅漂亮的身t线条。 「祢只会害了她。」「听起来你挺在乎她的？」 生活中看过太多例子。就连族内最温柔的二叔最後也是把伴侣做成屍蜡日夜相伴，青年打心底不认为善终会存在於异族伴侣之间。 ──明明连眼前是灵魂伴侣都不知道，就打算以命相护。 「我不会害她。」 3 列车员被c纵着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在露出笑容的瞬间，祂身後有名称きさらぎ駅的站牌一晃而逝。 青年此刻的不信表情和当年被找上的冕下如出一辙──都是对魔物大公的满腔不信任。 你从正在地下快速行驶的捷运内醒来。手上是看到一半的伪纪录片形式的鬼片。 睡着前剧情来到揭露萨满大姊家庭内丈夫恋童、儿nv1uann、萨满大姊曾经不惜对妹妹下咒逃避成为萨满的桥段。 ──反正我是不喜欢。看到这边都快出现替代x创伤了。 若有似无感受到祂默默投过来的视线。从背包内翻出纪录版，出差完准备返家的你询问，「没有我就关掉。」方便我专心写工作纪录。 「这种聚合的恶灵强吗？」「勉勉强强。」 你看完整部片整个问号，有种看到魔法少nv小圆经典桥段的怀疑人生感。 「──啊。」无意义的感慨。大公勉强就片中各种含糊的线索，用人类能理解的逻辑去解释。 用不是人的角度想想。你明白大公没有报复的想法，估计祂说无意就是无意、不小心就是不小心。 「这个喔。」不好意思的声音。 大公接下来的这句话使你走出捷运站出口前，都没再跟大公说话。 5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