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穗不吭声。
两人静坐着,各思考各的。
丹穗猛地叹口气,她有些后悔,她就不该如此坦诚,真是瞎了心,韩乙要是瞧不起她,生出把?她撂下的心思可怎么办?她本来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不说明白也不影响什?么?。
哎呀!她真是变了,丹穗心里生起警惕。
“你还没遇到发?挥本事?的时机,不要多想。”韩乙开口,他反省道:“是我勉强你了,这种事?我自己都琢磨不明白,哪能?强迫你替我拿主?意。”
他把?他的苦恼带给她了。
“这事?我们都不想了,我也不再?提。”韩乙承诺,他偏头看向她,说:“你也别?贬低自己,你肯定有施展抱负的时机,我带你离开施家就是不忍心你这样的人困在后宅慢慢死去?。”
丹穗顿时清醒过来,他肯带她逃离平江城,而非安翠儿、古越,不就是出自怜惜她身负天赋的份上。
“你说的对。”她跟他说,“等我们安定下来,我要开个私塾。韩老爷,你要不要跟着我学认字?”
韩乙见她脸上又有了光彩,他心情好了起来,说:“我带你去?青龙埠口买书,你无?事?的时候看看书绣绣花。”
“你还没说要不要跟我念书,给你个机会,当曲夫子?的大弟子?。”
韩乙起身要走,丹穗一把?拽住他,她坏笑着说:“快给曲夫子?问好,我不收你束脩礼。”
韩乙不肯,他手上一用力,拎起她抱在怀里往外走。
“别?挣扎啊,伤口裂开了你又要伺候我。”他提醒她。
眼瞅着要走出去?了,丹穗怕被人看见两人亲密的动?作,她双手箍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仰头亲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韩乙掌握了亲嘴的技巧,顿时让她软了身子?。
两人分开时,皆是气喘吁吁。
“别?动?。”他按着她的胯,哑声说:“让我缓一会儿。”
丹穗难耐地哼一声,隔着两层棉衣,她似乎还能?感觉到它在跳动?,棍状的弧度烙在她腿上,她身体里空虚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韩乙平静下来,他放下怀里的人。
两人目光对上,皆是不自在,眼神?错开,笑意爬上嘴角。
“去?找那个叫大力的伙计,让他找几个人上船起锚,我们去?青龙埠口。”韩乙说。
“能?进埠口?”丹穗问。
“托人去?买,正好我们也去?踩踩地盘,到处看看。”
丹穗下船去?找吴大力,起锚、升帆,楼船驶出湾口,掉头去?青龙埠口。
吴大力跟着船走,他是引路的,也是登上埠口去?买书买布买棉花的人。
楼船停在不碍事?的地方,丹穗和韩乙围着挡住脸的头巾站在船板上望着埠口,这里船只繁多,布置精美,出入的人衣着光鲜,他们二人的楼船掺在其中也不显眼。
“我看见你大哥了。”丹穗瞪大眼,一日不见,黑大变化颇大,身上都披上狐裘了。
韩乙“嗯”一声,他挪开目光,也挡住丹穗的目光。
一个时辰后,吴大力挎着包袱登船,楼船迅速离开青龙埠口。
当晚,韩乙和丹穗吃饭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船板上。
韩乙察觉到动?静走出来,将人迎进去?。
“吃饭了吗?坐下吃点。”他开口。
“大哥,你上午看到我们了?”丹穗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船在这儿?”
“嗯,看到了,不难找。”杜甲落座,他从怀里掏几个药瓶丢过去?,问:“伤怎么?样了?”
丹穗下去?拿碗筷,把?地方腾给他们兄弟俩说话。
“你找来做什?么??就为了送伤药?”韩乙问。
“我记得你懂平江话?平江府跟江宁府离得不远,你能?不能?听懂江宁话?”杜甲问。
“听不懂。”
恰巧丹穗端饭进来,杜甲看向她,话到嘴边没有开口。
“大哥,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饭。”丹穗递碗过去?。
“我吃过了。”杜甲接过碗递给韩乙,他起身说:“我走了,你们慢吃。”
说罢,他起身迅速离开。
丹穗看韩乙几眼,她早上才说过她不想过问跟朝廷有关的事?,这会儿忍着没开口。
韩乙也没提。
饭后,丹穗用杜甲送来的伤药给韩乙敷伤口,他身子?真够壮的,这才第三天,撕裂的伤痕已经愈合,再?有两天估计连药都用不上了。
“你明天教我几招行不行?”丹穗躺他身边问,“要不我们找个宽敞的地儿,你盯着我跑步?下次再?有逃命的时候,我能?跟着你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