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楼第二天回到定园,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怀广给叫过来,让他传书去雁城,问问方雁飞的身世。 顾重楼支着额头沉思,忽然嘴里念叨着:“雁城,雁城方雁飞和徐罗衣都是雁城人,昨天惊玄跟我说,有内宫的人去见过方雁飞,怀广,你看这事会和谁有干系?” “怀广,安平日子你待得住吗?”顾重楼意有所指地问张怀广,手指轻扣着桌案,发出一声一声咚咚的声响,像鼓点一样敲打在张怀广心头。 顾重楼听着前面几句轻轻点头。听到后面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扣桌案的声音也不再那么规律:“怀广,爷看你真是太悠闲了,这两月禁渔,爷打发你去海边上巡防吧。” 张怀广愣了愣神,忽然一笑道:“爷,您可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以前虽说温和,却少了点人味儿,现在倒越来越鲜活了,看来咱们娘娘功不可没啊。” 陆焕川忽然悄没声息地飘了进来,面无表情地。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张怀广一边跟在旁边走,一边看着顾重楼的脸色,瞅那冷汗渗渗的表情心里直乐:“爷,您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张怀广笑,心说肯定又和叶惊玄有关,这时候也不会有别的事,于是跟到了前院正堂,宣旨的公公先是给顾重楼道了安,却是腰不弯,腿不屈的,顾重楼冷笑了一声,这传旨的人只怕是皇帝“有心”安排了“有心人”的眼线吧。 顾重楼愣了愣神,连忙让张怀广和陆焕川分别去叫人,顾重楼则在正堂里跟公公倒“苦水” “公公,她哪里是有些脾性,那脾气都冲得上了天了。”顾重楼的苦水一杯杯倒过去,宣昭的公公神色也就越来越寻常了,顾重楼知道差不多了就收住了嘴。 “公公免礼。”叶惊玄故意穿得简素,来前还故意擦厚了粉,lou出一脸疲惫、憔悴的模样,却强自打着精神,lou出勉强的笑容。 叶惊玄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得意傲慢地看着顾重楼,顾重楼反瞪了她一眼,叶惊玄心里就更得意了,心说今儿总算演得不错吧,再多演上几回,哪天穿回去了,咱就去好莱坞,绝对横扫全球 顾重楼一边跪着一边直咂舌,他那父皇也太能了,多大点儿事,竟然能扯到千秋基业上去:“臣领旨。” 顾重楼一声冷哼,心里却说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能演了,这可是事先没脚本的:“若是削爵削蕃能摆拖得了,本王舍得” 徐、方二人这叫一个郁闷,她们没的接圣旨的资格,却偏偏被叫来听旨,这明摆着就是皇上在替叶惊玄做场子。徐、方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甘,只是徐罗衣又迅速撇开脸去,现在徐罗衣对方雁飞所谓的坐着等就行之类的话,彻底不信了 她娘啊,真是有才啊,竟然能弄出这么份旨意了,想了想又翻出来,不能这么扔了,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说不定以后某一天,还要拿这东西出来,让顾重楼乖乖听她的话。 叶惊玄翻出圣旨来,叫来桐月:“桐月,拿着去供起来,以后顾重楼要再敢欺负我,哼有圣旨为我撑腰呢。” “我的好桐月,你呀就别想那么多了,把圣旨供在最显眼的地方就成了,信我吧,没事儿的。”叶惊玄这些日子倒是觉得桐月这丫头越来越窝心了,自打霜叶忙起来以后,桐月就越来越稳重了,越来越有大丫头的风范了。 “噢这事儿忘了禀娘娘了,小雪家里出了事儿已经出府了,这事儿报了文嬷嬷,霜叶也知道的,文嬷嬷让奴婢跟您禀报的,奴婢这一时忙乱,就给落下了。”桐月没有多在意,叶惊玄怀孕时,碧园丫头太多了,这孩子没了,丫头们留的留走的走,她也记 “噢,是这样啊。”叶惊玄也同样不大在意,她也同样被园子里来来去去的丫头给弄糊涂了。 “王爷,今天的圣旨真是前所未有,只怕以后也不会有啊!”张怀广也和顾重楼一样琢磨圣旨呢。 张怀广闻言一笑:“王爷,就这事儿不必圣旨,你全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