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日子选三月三花时,历上写着诸事咸宜,尤宜 这时候叶惊玄才知道,叶家是何等的家底,不论皇宫赏赐来的陪嫁之用,光各色珠宝、金银便抵过了聘礼,各色珍奇古玩、衣料等亦是多得让人看了咋舌。 出嫁前三天所要做的便是按礼试衣,试妆,请礼。 叶惊玄看着镜子里华衣服的样子,露出笑容:“劳烦嬷嬷了,嬷嬷的手真巧,这一打扮,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叶惊玄望着镜子一笑,伸出手拂间的贴花,娇艳欲滴的红色点在眉心之上,喜气之中带着三分娇媚来这副身子还能这样娇灼灿烂:“身再高,亦不过是红尘中一小女子,不论嫁予谁,也无非只是妻妾之一。” 嬷嬷挥手把嫁衣呈了上来边整理一边说道:“娘娘。您可别这么说。您是天子赐婚皇室官媒。天家下聘地永徽王府正妃。您将来地孩子便是嫡子、嫡女。千万别把自己跟王府里地妾相提并论。” 姚思敏这会儿推了门进来。看着已经打扮好地叶惊玄围着上下反复看了几遍。才欣喜地道:“我们惊玄真是漂亮嬷。可否请你们先出去好让我们娘俩说几句贴心话儿。” 嬷嬷一出去。姚思敏拉着叶惊玄笑着坐在一旁地长椅上:“惊玄。你要出嫁了。就不再是小姑娘。离了家再没有了爹娘照管着。有些事现在应该让你明白。” “如果可以,娘也愿意你一辈子不知道,可是惊玄,你嫁的不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商,而是蕃据一地的王爷。”姚思敏手指拂过叶惊玄的脸和丝,似乎在感叹着女儿的美丽以及成长。 “七王爷虽然看来无意于天下,可是你必需明白,那场争夺无可避免,为了你一生的幸福,你一定要劝他远离开那些。每个男人心里都对权利有着最原始的渴望,娘不需要你站得高,只希望你过得平安,一辈子无风无浪。”姚思敏看着在手心里的女儿,心里有些酸,她生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却要给别人,且不知道将来是苦是乐 姚思敏拍拍叶惊玄的手,柔声道:“不是不让娘操心,是不让你自己操心。” 叶惊玄敏感地感觉到姚思敏的身子一僵,脸上的温柔全不见了,神色冷冰冰地看着两扇雕花大门,似乎恨不得把两扇大门给灼穿了似的,叶惊玄连忙拉了姚思敏一把:“娘,你就看在女儿的面上,跟爹好好说说话,别像个炮筒子似的,你们这样儿,我就是出嫁了也不安心呀。” “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不肯跟我说,大哥、二哥也不告诉我。”被姚思敏拽死了,叶惊 姚思敏压根就不想说,揪着帕子想了想:“去开门吧。” 叶霜城看着自家女儿一身大红嫁衣,从开门探出一张明灿的脸来,心里分外高兴,伸手拍拍叶惊玄的手臂:“不知不觉间,你都要嫁人了,好像你昨天才出生,一块红缎子包裹着,现在都穿上喜服了。” “好像我昨天才爹身边,现在就要离开了,我不舍得。”叶惊玄难得揪着叶霜城的衣袖撒了回娇,现场情况就是,她如果不说话,那二位估摸着又得相对无言,惟有怨千般了。 “爹坐,娘坐”叶玄拉着两人坐到一张桌上儿,叶霜城是一脸的笑,姚思敏却是冷着脸看都不多看一眼,叶惊玄只好自说自话:“我给爹娘沏茶,以后就是想给爹娘沏茶都隔山山水水,娘你就当为我也该生气了呀。” 叶霜城听着这话笑容顿,稍微把身子往姚思敏那边凑了凑:“思敏,我错了,我认错还不成吗?” 叶惊支着下颔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刀光剑影一片闪过,再猛一眨眼,就只看到姚思敏的冷脸。 “什么叫做重了些,当着所有宾客面儿,说你叶霜城有三位夫人,女儿亦个个视如嫡出。叶霜城,这么些年,松园里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叫着,大家平日里处在一个屋檐下,我也就由着去了。我懒得计较,却并不代表她们就可以登鼻子上脸了,我是定国夫人,圣旨官媒娶嫁入你叶氏的当朝一品夫人,当着诸多有头有脸的宾客面前,你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你将我置于何地?”姚思敏气愤得连手中的杯盏都拿不稳了,茶汤一点点洒在桌面上,显示着她心里何等激愤。 姚思敏看着叶惊玄睁着大眼睛在一边坐着,又看看叶霜城一张苦恼的脸,心里却更气恼了:“她们是你的女儿,亦是我的 初儿和绯儿打小到大就叫着我娘,就算不是我生的,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还是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姚思敏瞪了叶惊玄一眼:“你啊,就是个泥菩萨,还帮别人过江,不知道就别打岔,你事儿都没弄明白,别跟这儿当和稀泥的。” 叶霜城笑眯眯地看着叶惊玄,又很忐忑侧脸看着姚思敏,姚思敏心里虽然很气愤,但叶惊玄这话却说到她心里去了,于是一瞪眼看着两父女笑都笑得一样的脸道:“行了行了,别这么瞧着我,看在女儿面上,这事先搁着,可不代表就这么过去了。” 叶惊玄却这时却在想着,就算不动心,日子就真的不苦了吗,终究是嫁了人啊,日子就真能如她想象的一般过下去吗?